李老汉惊惧的想要站起来,再一次被李枭按着坐到马扎上。
“你是蓟县的县长?”自从李枭施行了新的土地政策之后,县里的一把手就不叫县令,改叫县长。
“下官朱志明拜见大帅!”
“朱志明!我看你也不是怎么明,你看看这就是你治下的村长。打着我侍卫的名头,在村里面招摇撞骗欺压乡里。这家是军属,居然也被他们欺负?你们这么干,让前方打仗的将士们能安心?扰乱军心,我是不是该砍了你这颗脑袋?”
“大帅……!”朱志明听到李枭这么说,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上。
“这村子离你们县城,我看着也就十来里路的样子,都被村匪路霸祸害成这模样。距离远一些的村镇,还不知道要被祸害成什么样儿。你这县长在县城里面待得还挺安生,看你这模样似乎也是队伍上下来的,也不怕给辽军丢脸?你以前是哪个师的?”李枭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朱志明剪着短发。看发型就知道,这小子以前是个辽军。
“回大帅的话,小人原本是一师的连长。后来在辽中跟鞑子打的时候负了伤,腿上落下残疾。这才被安排到地方上当了官儿!”
“腿上有伤?站起来回话。”听说这是伤残军人,李枭立刻让他站起来。
“一个连长,现在做到县太爷,你出息的不错了。可你怎么不好好治理一下地方,让人这样欺负军属?你也是辽军出身,他们的子弟说不定就是你的袍泽。”
“回大帅的话,卑职上个月刚刚到任,还没来得及……!一切都是卑职的失职,请大帅责罚。”这朱志明倒是条汉子。
“既然你是上个月才上任,那我就不好追究了。我给你抓了这么个欺压百姓,意图谋害军属的人。当着我的面儿,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判这案子。现在,这就是你的县衙大堂了。”李枭指了一下,已经昏过去的张牛。
“诺!”朱志明再次对李枭施礼,然后指着张牛喝道:“村长张牛,欺压百姓意图谋害军属,按《大明律》判入狱劳动改造五年。其余人等,判服徭役两个月。”
李枭点点头,其实这张牛的罪名大多是给儿子背的。他那儿子,被顺子踹了一脚,估计救活了也是废人。子不教父之过,儿子犯错老子来扛也说得过去。
至于这里面的其他人,判罚也说得过去。这种徭役可跟正常的徭役不一样,这种徭役不但两个月不能回家,而且没有工钱。官府只是供应每天的饭食而已。这种徭役大多是采石,筑路,筑坝,又或者是修桥这种力气活。
“朱志明,你这个县长要好好干。不要给敖爷丢脸!也不要给辽军丢脸!地方上一些村匪路霸,要下重手整治。不能为了一方治安,就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别看他们平日里犯得都是小毛病,可他们直接跟老百姓打交道。他们犯的错,百姓们会直接扣到朝廷头上。
而且他们这些人的势力在乡下日积月累,不出事还罢了,一旦出事就是大事。真是要出了大事,你的上官能饶过你?为了你的乌纱帽,又或者是你的项上人头,你也得下重手才行。明白么?”一师好多人,都是最早跟着李枭的。既然是一师出来的,李枭不免多叮嘱几句。
“诺!谨遵大帅教诲,卑职一定治理好蓟县。一年之后请大帅再次查验,如还有此类事情,卑职自请革去乌纱回家种地抱孩子去。”朱志明站得笔直,给李枭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好,像是我一师的兵。”李枭还了一个军礼。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子弟兵用着顺手。今后还得从部队多选拔人才,然后任用到地方才行。
不过这样一来,敖爷怕又要抱怨。过了蓟县就是山海关,去山海关看看,毛文龙的陆军军官学校到底弄成了啥样。现在一年能培养出七百多军官出来,也算是个不错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