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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回来了,孙承宗跟他谈得非常顺利。虽然不知道铁路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但史可法对铁道部部长这个职位非常感兴趣。因为,这个铁道部部长跟六部部长一个级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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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铁道部是一个新建的部,人员自然大多要史可法这个部长选派。李浩用了一年时间,已经彻底勘察过锦州到山海关一线。只等着史可法带着旧部去辽东修筑铁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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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枭在京城等了半个月,陈老虎才带着人回来。李枭二话没说,带着人直接去了天津卫。都是水上漂着的老手,开蒸汽机船比开帆船省事儿多了。至少不用鼓捣正帆副帆,那一连串儿的船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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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了扬州城的先进经验,两艘船木质船身外挂了复合装甲。密密麻麻的木头箱子,被挂在船身两侧。箱子里面装着数层铁板,铁板中间夹着石棉板和陶瓷板。用铜炮试验的时候,没有一发炮弹打穿过这种外挂装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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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代价也是有的。镇远和定远船身吃水下降了足足一米,航速也慢了一些。李枭不得不减少船上煤仓的装煤量来保证航速,反正这不是一次真正的远航。沿途到处都是大明海岸线,已经派人去沿途各个港口,煤炭这东西可以随时补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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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航的那天,渔老非要跟着才行。说这是他这辈子造得最成功的一条船,他要看看这船到底是怎样揍那些异域来的西洋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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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鬼!这是英格兰人的新名字,虽然以前欧洲来的那些人也是黄头发蓝眼睛跟鬼似的。不过,以前欧洲人到底还做过一些好事。大明人多称他们为红毛人,色目人,又或者是黄毛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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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这帮家伙居然敢打到大明,而且还是堵着长江口围着打。欧洲人在百姓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所以全体欧洲人就有了一个崭新的名字——西洋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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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号的汽笛嗡鸣有若龙吟,低沉的汽笛声贴着海面传遍整个码头。巨大的船身摇摆一下,缓缓驶离了天津卫码头。身后的定远舰,随着也鸣响了汽笛,庞大身躯好像一头苏醒过来的洪荒巨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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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一幕震撼,码头上所有人都呆呆站在那里,目送大明最凶悍的两条战舰出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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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枭站在船头,看着镇远离开码头之后进入深水区。当渔老下令加速的时候,镇远好像被神人狠狠推了一把。船头撞碎水面,迸射出无数白色浪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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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围着镇远盘旋鸣叫,开天辟地以来,它们也没见过这样大的战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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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了,已经起了北风。天就快凉下来,这是老天爷在祝咱们一路顺风。这时候碰见那些什么英格兰人就好了,顺风对逆风,单单靠航速咱们就赢定了。”渔老的胡子被风吹得随风摇摆,满头满脸都是胡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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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咱们要面对数十倍的战舰。利用路上的时间训练吧,让炮手尽快熟悉火炮。尤其是后排的火箭弹,务必要做到一击必中。射手一定要有把握才行!”李枭看着定远后甲板上的火箭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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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炮这东西,个大威力足,就是准头儿差得一塌糊涂。基本上只能保证炮弹往一个方向发射,想要命中舰船这样的点目标,只能靠齐射提高命中率,反正这火箭炮弹的个头只要命中,就能让英格兰人的风帆船一发入魂。这东西原本不适合海战,可当初渔老是准备对付地上的目标,也没想着打海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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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火箭炮这东西弟兄们都打过。这种火箭弹,跟原先咱们舰船上的一个模样。您要说让属下指哪打哪儿,那绝对是扯蛋。但要是想一个齐射干掉一条船,还是有些把握。以前二爷在船上,就训练过用火箭炮打船。一般来说,一个齐射都能有一两发炮弹砸到靶船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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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火箭炮弹这个头儿,一发命中不用说炸,就算是砸也能把船砸穿。”陈老虎上船之后就熟悉装备,这船上的火箭炮跟原先船上的一个型号,自己这些手下上手非常容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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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找些机灵的,操作前主炮。挑几个身强力壮的搬运炮弹,争取把射速提高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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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大帅,这船大但炮却没有咱们原先船上的多。原先咱们船上,一面船舷就有二十门火炮。两面船舷加起来有四十门火炮,再加上前后主炮。这船侧弦没有开炮口,只是在侧面甲板上摆了十门炮。这一次,咱们的炮手都是富裕着配制。”陈老虎对这么大的船,配备这么少的火炮非常不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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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夯货,你看好了。那些都是新式火炮,后膛装填的。炮弹都是锥形炮弹,不是你原先玩儿的圆形炮弹。这炮弹无论是射速还是射程精准度,跟你以前玩儿的不是一回事儿。”渔老伸手抽了陈老虎一巴掌,陈老虎弓腰缩头窝脖子,被渔老结结实实一巴掌抽在脑袋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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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早就发现,这些火炮是后膛装填的。只不过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人教,这炮究竟要怎么操作。正是求着渔老的时候,被老家伙打两下无所谓,一会儿要人的时候也好张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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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熟悉那些火炮,咱们的时间不多。这一次宁可少装煤,也要装这么多炮弹,就是在路上给你们练手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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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只是……!”听了李枭的吩咐,陈老虎为难的看了看渔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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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赵士祯,这些炮都是他设计的。”渔老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的驱赶陈老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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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渔老!”陈老虎一躬身,然后人就不见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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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来可能是老夫最后一次出远门儿了,年岁大了身子骨不行喽。想当年在朝鲜跟倭寇干,那小破船远没这大船稳当,风浪大的能把人颠起来。船舱里面的人全都吐了,那味儿,哎呀,别提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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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可一听要跟倭寇干,个顶个都精神起来。那一仗杀得那是天昏地暗,海面上都快被尸体铺满了。战后整个海面扑腾的都是鲨鱼,弄得海面跟开锅一样。那血水……红色的海面你见过吗?”渔老看着渤海和黄海分界线,眼神苍凉而悠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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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海战,火炮已经登上了战场。不过跳帮战还是时有发生,那种海战无比残忍血腥。当年那些前辈们,当真是血里火里滚过来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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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廷还困难,等朝廷财政稍稍宽裕些,朝廷要给这些老兵养老。一个忘记了英雄的国度,很快也会被人遗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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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代那些老兄弟,谢过大帅!这人老了,就愿意回忆以前的事情。说来也奇怪,年青那会儿就没这么多心思。现在老了老了,脑子却整天不得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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