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心比天高才比纸薄的儿子,我孙承宗不召回来行吗?还敢埋怨艾虎生不给你老爹面子,他没弹劾你就算是给你老爹天大的人情。”孙承宗越说越激动,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茶杯被震得一跳,茶汤洒出来顺着桌角“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爹!”看到老爹生气,孙铨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在京城里面这些天整日里舞文弄墨也就罢了,可你都掺和上了什么事情?这么大的事情,得让你爹知道知道吧。不然孙大公子搞出大事情来,你爹这个脑袋怕是戴不住啊。”
“爹……孩儿……孩儿……!”
“张晋炎、李文济、庄廷龙、戴名世、谢济世、吕留良这些都是什么人。”
“爹!”孙铨脸色惨白得像是一张纸。
“好啊!诛灭李氏,拥我孙家登基为帝。知县你都当不好,现在更厉害了,相当太子了!没瞧出来啊,我儿胸有鸿鹄啊!”孙承宗咬牙切齿恨恨的看着这个儿子。
“爹!他李家不过辽东区区农户,趁乱世而起的丘八。你看看李枭任用的那些人,敖沧海、满桂、曹文昭、祖大寿之流,哪一个不是只知道杀人取乐的莽夫。
我大明文采风流,怎能让一群莽夫立于朝堂之上。如果他们当政,孔孟之道会被弃置如敝履。
父亲为官一生,如今更是坐镇中枢。门生故吏广布朝廷,天下政务系于一身。
我孙家虽然不是名门高厚,可也算是诗书传家。比起李家,我孙家更加有资格当皇帝。”
“啪!”孙承宗抡圆了,一巴掌打在孙铨的脸上,直接把孙铨掀翻在地上。
“还文采风流,还孔孟之道。那我问问你,女真人的马刀掠过抚顺、沈阳、辽阳的时候,割人头像割韭菜的时候,你的文采风流在哪里,你的孔孟之道又在哪里?
朝廷,天下百姓,全赖着李枭带领敖沧海、满桂之流,抛头颅洒热血以命相搏。这才有了你今天的文采风流,这才有了你今天的孔孟之道。
没有他们,你现在留着猪一样的辫子,脑瓜皮剃得青青的,坐在街角流鼻涕。还孔孟之道,还文采风流。
聪明慧出为英,胆气过人为雄。李枭孤身立于皮岛,造械练兵挽狂澜于即倒。你还有心跟他比?”
“圣人言……!”
“我呸!你还圣人言,圣人言天下为先。从万历末年起,我大明烽烟四起,百姓狼奔豕突。水灾、蝗灾、还有恐怖的瘟疫肆虐,大明人口从万历末年的两千九百余万户,现在足足少了五百多万户。
金陵战役刚刚打完,天下再次有鼎定的希望。你们这时候想要刺杀李枭,让老夫当皇帝。你这么做了,敖沧海会看着?曹文昭会看着?祖大寿会看着?袁崇焕会看着?
这些骄兵悍将失去了李枭的约束,你知道这天下还要死多少人。你这是要我大明百姓都死光了,华夏再次沦为蛮夷的牧场才高兴么?
文不成武不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偏偏还心比天高,现在居然梦想着当太子,将来称帝当皇帝。
你这样的人当皇帝,才是天下百姓最大的不幸。”孙承宗说得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父亲……!”
“别叫我父亲,我孙承宗担不起。我孙家担不起你这样的子孙!”
“爹,孩儿只是……!”
“来人,即刻把这个逆子送回到高阳老家。告诉二弟,从此不许这逆子见人,也不许他踏出府门一步。”孙承宗一声吼,门外立刻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