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您是听人说的,那劳烦您把告诉您的人说出来,本官自会找他询问。”
关夫子沉默,这时候他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你说他亲爹是朱元璋,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看着已经傻掉的关夫子,李枭转身对顺子吩咐:“把这个人带走,枷着号游街。”
“诺!”顺子一挥手,就有两个警卫连的士兵狼一样扑过来。他们早就对这个满嘴胡沁的老王八蛋不满,上铐子的时候手法非常阴毒。
李枭没说号枷多少天,顺子也聪明的没有问。按照顺子的想法,这种人就算是枷死了都不多。
面馆里面杯盘声,桌椅挪动的声音响成一片。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有一个家伙跪得太急,碰掉了面碗。整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都扣在他身上,弄得这家伙好像成了仙。
“今天我李枭负责人的告诉诸位,辽军不会滥杀无辜。可对那些妖言惑众散布谣言,恨新政不死的人却不会手软。你们也大可放心,朝廷出了新政就绝对不会允许官员们,私自把赋税转嫁到百姓身上。如果你们看见,又或者是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可到巡抚衙门去申诉。只要你们说得是真的,新朝自然给你们做主。”
“诺!”
“谢老大爷!”
“青天大老爷啊!”
“大老爷英明!”
百姓是盲从的,散布的谣言他们开始会半信半疑的信。可到了后来,说得人越来越多他们就会相信这是真的。三人成虎这四个字,说得就是这道理。
“会账!”李枭喝了一声,看到面馆掌柜仍旧在地上跪着。顺子一把就给拎起来!
“贵人踏贱地,小店不敢收大老爷的钱财。”对于大官人主动要付钱这种事情,掌柜的吓得面色苍白。
“你小本生意,我也不能白吃白喝。”李枭递了个眼色,顺子立刻掏出十个大子放到案上。市井小店儿,这钱应该够面钱。
“这钱够不够啊!”李枭学着大领导的模样,努力展示一下亲民。
“够!够!”
“你面多少钱一碗?”
“五个大子儿!”
“五个大子儿,我们四碗……!”李枭回头看了顺子一眼,顺子脸上一红,赶紧再掏出一把铜哥儿扔到桌子上。
“哈哈哈!”听了李枭讲的事情经过,张煌言“哈”“哈”大笑起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没影儿的事情也说得活灵活现,说书的都没他们说得精彩。其实他们就是对新政不满,痛快痛快嘴。你这样处置也好,让那些抨击新政的人好好看看,妖言惑众散播谣言是个什么下场。”
“先别说我了,你那边儿有什么收获?卢象升是个什么意思,山东巡抚这个位置从能力到资历,没人比他更加合适。”
“他有选择么?天雄兵打死过生员,镇压过乱民这一条,他就被全天下的读书人不容。金陵那个朝廷想要接纳他,还是得有些勇气才行。况且老夫,已经找到了一个让他不得不跟着咱们走的好办法。”
张煌言这话一出口,李枭就知道卢象升被老狐狸给算计了。不过他还是很想知道,老狐狸是如何算计这位年青狐狸,而年青狐狸不自知的。
“今天李永芳来回报,那个逮住叫做黎胖子的家伙招供了。背后的主使是学政吴昌时,老夫已经把这个事情,正式通报给了卢象升手下的梁莆。这一次乱局,梁莆手下伤亡多人。仅仅被乱民殴打致死的,就有十几个人。其中,还有梁莆的一个远房表弟。
老夫同时用你的名义,给梁莆一封手令去抓吴昌时。”
“梁莆肯去么?”李枭觉得用自己的手令去命令卢象升的人,这些家伙阳奉阴违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那是人家卢象升的家底,不是李枭的辽兵。
“为什么不去。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向你表示一下忠心。不要以为武夫都是粗人,有时候他们的心眼儿比谁都多。卢象升首鼠两端,如果两家都不讨好,就只能挂冠而去。他走了,天雄兵吃谁的喝谁的去。还不是要吃喝咱们的,说穿了咱们就是天雄兵的新东家。哪里有伙计不想讨好东家的!”
“他去了?”李枭瞪大了眼睛,老狐狸肯定和那个梁莆封官许愿了。
“去了!只要让看到是天雄兵抓的吴昌时就够了,刚刚吴昌时的儿子已经出了城向南逃走了。”老狐狸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金陵知道了吴昌时被天雄兵抓起来,一定会认为是卢象升干的。如果吴昌时又不小心死在牢里,那卢象升可就是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想要擦都擦不干净。
本来镇压生员们闹事,这就得罪了天下士林。现在又把周延儒的学生给弄死了,金陵的永历朝廷恨不得把卢象升生吞活剥才怪。想要活下去,卢象升就只剩下跟李枭一条道跑到黑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只用了一条命令,就让卢象升这样的人几乎陷入绝地。
而且这事情人证物证俱在,梁莆手里也有巡抚衙门的手令。说出去,所有手续都算是合理合法,谁也挑不出半点儿毛病。老狐狸厉害就厉害在这里,总是搞阴谋诡计显得鬼祟。只有阳谋才算得上是堂堂正正,这一次卢象升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