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陨难,此事绝不是我家老爷所为。所以这里面定然有人作祟,这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妾身也不知道。不过钱家既然倒了,朝廷自然要有新首辅的。
新首辅的人选,不过就是马士英、温体仁、周延儒而已。阮大铖之流,不过就是摇唇鼓舌的货色。马士英出身云贵家境贫寒,能从一介布衣熬到今天,完全凭借个人能力。其人处事圆滑左右逢迎,能够照顾各方利益。如果妾身来选首辅,他倒还算勉强合格。
只是可惜,此人做人圆滑却遇事总是优柔寡断。总想着把难题踢给他人,这就成了他的致命伤。不过妾身以为,不管谁当首辅,他都是一个不错的次辅人选。
周延儒出身江南望族周家,此人少时聪慧泼有才名。二十岁时连中会元、状元,授修撰。天启年间迁右中允,掌司经局事。不久又以少詹事掌南京翰林院事。崇祯帝即位,召为礼部右侍郎。
他为首辅可谓不二人选,只是可惜他遇到了老谋深算的温体仁。
温体仁万历二十六年进士,改任庶吉士,授予编修官,累任到礼部侍郎。崇祯初年升为尚书,协理詹事府事务。崇祯三年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辅政。
虽然温体仁不是江南望族,可私下里却很许多江南财阀联络紧密。加上此人入阁时间比周延儒早,朝廷是个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妾身觉得他成为首辅的可能性很大。
不管谁是首辅,这天下不可一日无君。妾身已经听说,内阁公议请唐王去南京继承大统。少将军若想有所作为,必然先要去投温体仁,温阁老!”
“温阁老?”吴三桂没见过温体仁,更加不知道怎么搭上温体仁这条线。
“少将军不认得温阁老?”柳如是笑着看向吴三桂。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是她最喜欢玩儿的,吴三桂如今就是她爪子间的那只小老鼠。她要通过这只小老鼠,找出幕后暗害钱谦益的人,并且让这个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当初钱阁老吩咐下来的事情,是由孝陵卫曹化淳号令。可如今,我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曹化淳。”
“哈哈哈!曹化淳,他还是走妾身的门路引荐给我家老爷的。如今那曹化淳倒是投了温阁老,少将军如果还想报效朝廷,妾身倒是可以给你引荐引荐。”
“夫人,此话当真?”吴三桂大喜过望,现在他着急的就是不能和朝廷的人联系上。自己这身份,又不能在金陵城招摇过市。天知道被老陈福的人发现了,会不会安排杀手给自己来一枪。他可是挺说过,老陈福手下有个神枪手。手里用的就是最老式的那种燧发枪,装药足打得准。据说六百米外取人性命易如反掌!
吴三桂可不想某一天走在大街上,被不知道哪钻出来的一颗子弹干掉。
“自然当真,小女子难道还敢日哄少将军不成?”柳如是说“小女子”三个字的时候,妩媚的一笑。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润,看得吴三桂眼睛又直了。
“不过妾身有个条件……!”
“答应!答应!无论夫人什么条件,三桂都答应。”还没等柳如是说完,魂儿又快飞走的吴三桂抢着答应。
“呵呵!少将军先听过再答应也不迟。
先帝陨落,绝对不是我家老爷下的手。此事背后定然有主谋,妾身虽然一介女流,但也知道为夫报仇的道理。只要少将军答应找出幕后真凶,为我家老爷报仇雪恨。小女子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帮助少将军得成霸业。”
吴三桂脑袋“嗡”的一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耳朵里面只听到一句话,“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钱阁老是国之栋梁,受奸人所害天理难容。此事包在三桂身上,请夫人放心。只要查出幕后真凶,三桂一定斩其全家老幼人头,献与钱阁老墓前。如若做不到,让三桂天打雷劈,受尽天下恶刑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