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上一直没有用箭，现在一股脑地射出，糊了追兵一脸。

密集的箭矢如黑云般扑向张允追兵，这些人方才以为对手不会还击，只顾追得快，一没穿甲二放下了盾，一瞬间近百人被射成刺猬，“噗通”一声栽入沔水。

连张允本人都手臂中了三箭，根本无力再打下去。荆州军大溃，不听号令各自往南岸逃去。

张允这支兵马本就被张郃大败，补充了兵员这次又被大败，短期内彻底丧胆，不能再战了。

等到傍晚蔡瑁水师主力回援，贾诩、雷同、吴兰早已得胜，士气高昂地退回沔水了。

蔡中、蔡和听说沔水出现的不过是些小船，兵力又不多，只是仗着岸边伏兵才突袭得手，他们提议杀入沔水，根除这伙新西凉军。

黄忠却认为敌军狡诈，水军应当继续保持警戒，而不是分兵出击。

蔡瑁却认为老卒不懂水战，不要胡乱发言。惹得刘磐都几乎要做怒，要和蔡瑁等争吵起来。

刘表当然不想这么冒进，可是蔡家主动提议进攻，他也不好一直拒绝。最后蔡瑁支持侄子们的建议，刘表只得吩咐他们小心岸上伏兵，才允许他们出击。

由于沔水河道窄，敌军也不很多，蔡中、蔡和率领1万水军向西北入沔水，蔡瑁率领剩余兵力盯紧淯水，以防黄於出现。

蔡中、蔡和以10艘楼船在前，弓弩手全都批甲，居高临下聚精会神盯紧岸边和水面。其余水兵也多持木盾，保准这次对射压制对方。

10艘楼船后面是近百艘小船，既可以掩护楼船，又能抢滩上岸，大杀特杀。

最后还安排5艘楼船殿后，即使敌人有伏兵一直猫着，突然出现放箭，荆州军也能居高临下，一一射杀西凉军。

计划很美好……

沿西北进入沔水以后，荆州军仔细观察片刻也不放松，可是推进十余里什么敌军也没发现。

士卒集中精神高度紧张，很快变得疲惫，蔡中、蔡和反复呵斥，严令众人不得松懈，结果全军更是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在观察上，而不是思考分析。

结果又逆流而上数里，直到河道继续变窄，西北风更大，逆风逆水非常艰难时，一些基层士卒才自发地示警起来。

“逆风逆水不能再蛮干了！”

“不太妙啊，敌军肯定有什么阴谋！”

“听说那贾诩人称玄冥二老之一，阴狠恶毒杀人不眨眼！”

“快撤吧！太可怕了！”

蔡中、蔡和出身高高在上，智商和共情力远低于常人，此时士卒们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他们还是发怒镇压。

“闭嘴！”

“再乱吵吵就杀头！”

两人心里首先担心的还是主动提议进攻，如果一无所获只会丢进面子，根本没管士卒为什么交头接耳互相示警。

最后还是蔡家的嫡系部曲家丁，听到士卒们讨论内容，觉得确实有风险，这两人才听到消息反应过来

“逆风逆水确实不好办，可是就这么回去不好交代啊。”

“我们放火把附近草木点燃，回去也说是吓退敌军，小胜一场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