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肉眼所看不到的虚空之中,“夜摩”披着一件可以令他隐形的斗篷,陷入了沉思之中。
刚才“须贺御垣”那番剖析的话真可谓是鞭屁……鞭辟入里、切中要害。
也正因为如此,“夜摩”才会放下华夏玄门强者高高在上的姿态,与“须贺御垣”这个瀛洲术师结交,成为朋友。
瀛洲虽然早已经并入华夏百年,但是终究孤悬海外,与华夏本土国民之间存在着文化上的隔阂。
这直接导致了华夏本土国民对待瀛洲百姓的态度比较复杂。
一方面,本土国民会从史料中找出各种记载,来证明瀛洲四岛上的百姓,其实是昔日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派遣到东海去寻求长生不老药的徐福和三千童男童女后裔。
华夏人很所以喜爱这样的故事,大概是因为很想建立一种特殊的快感和优越感,就像是相声表演当中“锅的刚”总是想当“驴谦”的“父亲”一样。
万一哪天瀛洲真的龇牙了,新愁旧恨眉生绿之时,便可以大喝一声:我是你祖宗!!叫爸爸!!
所以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夜摩,居然能够放下当“爸爸”的心态与“须贺御垣”结交成为朋友,从中不难看出“须贺御垣”此人身上必有令人称道的优点。
刚才“须贺御垣”的分析就丝丝入扣。尽管他从头到尾都没去过钩玄馆,也没去过京都御所,但却对那边发生的事情如同亲眼目睹一般。
夜摩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身上的隐形斗篷。
京都局势的突变确实超出了华夏玄门各派的预料。
这一次,若不是钩玄馆馆主唐泽谦凭空冒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息了鬼门风波的话,恐怕整个京都都会被血洗,至少有数百万人性命难保。
一旦真的弄成了这种大劫难,瀛洲四岛和国外必然一片哗然,各种责难、抗议、挑唆……瞬间就能将他这个不得不背锅的人淹死。
甚至于华夏玄门各派都难辞其咎,搞不好会受到上层的非难。
夜摩犹豫了片刻之后,掀开了身上的斗篷,从隐形的状态中显露出身影:“须贺道兄所言极是!确实应该尽早通知其余各派的师兄弟,让他们多派人手到京都来坐镇!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目光闪烁道:“只是玄门各派的师兄们,却未必有须贺道兄的眼光和洞察力,想要说服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须贺道兄何以教我?”
须贺御垣笑了起来,笑容璀璨,眸光有若天上的星辰。
“夜摩兄既然知道说服他们派人过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又何必在这上面白费心思呢?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就说受到这次鬼门风波的影响之后,八坂神社之中镇压的鸣尊分身突然有了异常的变故,夜摩兄只需要说怀疑鸣尊分身有可能脱困而出,在东京坐镇的那些玄门各派高手还能坐的住吗?”
夜摩闻言,不禁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