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师又没在天外,能不热吗?又潮又热的,那么大的年纪受得了吗?”郭俊楠撇撇嘴微微摇头道,“没有动静吗?”
“咱们的人密切的注视着呢!除了日常巡逻,安静如鸡。”楚九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道,端着眼前的绿豆汤,咕咚……咕咚……灌了半碗。
李道通见状嘴角直抽抽,几年不见主上风采不减当年,还是那么豪爽。
“老太师这打算干什么?”郭俊楠看着他们问道。
“不知道,警戒森严,咱们的人进不去,不能探得有效的消息。”楚九放下陶瓷大碗道。
“这么久,老太师的粮草供应充足吗?”郭俊楠突然想起来问道,“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粮草从哪儿来的。”
“就炊烟数量来说,充足。”李道通闻言立马说道。
“不不……炊烟的数量,不代表粮草充足,还可以瞒天过海的。”郭俊楠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摇摇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楚九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摇着道,“粮草充足,每三天都有人运送补给的。”冷哼一声道,“缺谁都缺不了老太师吃的。”
“那咱干嘛不出兵打劫他的粮草呢!”郭俊楠兴奋地看着他说道。
“陆运的话,老子早派人打劫或者放火了。可人家走水运,咱……”楚九沉着脸郁闷地说道,“不善水战。”只能干瞪眼。
“主上这运送粮草的船只,都是商船,咱也有啊!咱过江的时候那些船看着还可以。”郭俊楠双眸冒着绿光看着他说道,“咱是不擅长水战,拿他们来练习……”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是一脸的沮丧。
“怎么不说了?”楚九好笑地看着有些激动地郭俊楠道。
“没法说了,咱们的训练的水兵都在庐州呢!现在这些兄弟都是旱鸭子。”郭俊楠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不是有天佑他们吗?”李道通忽然想起来道,“我见过他们秃水,很棒的。”
“秃水?不怕水蛊啊!”郭俊楠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担心的说道。
“咱们的人每天都监测着呢!”楚九看着有些惊慌的他笑道,“去年的水蛊,即使现在没了,也吓的城内的人不敢轻易秃水。”
“是我,我也不敢,拧可热着。”李道通打了寒颤,心有余悸地说道。
开春时种田多少也受到了些影响,知道这水蛊是因为下田耕种得的,心里自然发憷。
这眼看着要误农时,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不能因为怕就不下水田吧!
楚九只好带着兄弟们一下开荒种地,第一个跳进了水田。
把李道通和郭俊楠他们俩给吓的魂都没了。
楚九站在水田里,带着斗笠,一身灰扑扑的短褐,卷着裤腿,露着白净带着黑黑腿毛的小腿,赤着脚丫子。
楚九食指鼎鼎头上的斗笠边沿,抬起头来,灿若星辰的双眸看着他们道,“没事。”看着惴惴不安地他们道,“怕什么?不是让你们透过照妖镜看过来了,那些水蛊没了。即便得病了,咱也有药能治的。”极力安抚道,“咱有神仙护佑,不怕,不怕!这饿肚子的滋味儿你们不想再尝吧!”
都是苦哈哈的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没有入伍前,那真是一顿饱饭都没吃过,饿肚子那是家常便饭,自然不想在饿肚子。
楚九看着已经动摇犹豫的兵卒们,最后干脆下令道,“这是军令!”
才噗通……噗通……都跳了下去。
有这活神仙楚九带头,才打消了军民的疑虑,水田中一派繁忙的景象!
这下田种地是没办法了,可这下去秃水没个三、五年这心里的阴影是过不去的。
这不秃水顶多是热着点儿,夏天不热能叫夏天吗?
将水田种好了,这军粮有保障了,只是这老太师在城外安营扎寨不走可怎么办啊?
“主上,咱们不能一直这么等着吧!”李道通突然惊恐地看着他说道,“这老太师不会等到时候将咱种好的稻谷收割了吧!”
“应该不会吧?”郭俊楠不太确定地说道,这声音心虚的很!
“还真不敢说,那么多兵马只靠着补给,肯定不行。”楚九摇着扇子的速度加快道,“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
话音刚落,“报!”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如风似乎一般由远及近的传来。
“进来!”楚九提高声音道。
传令兵,进来站在长长的书案前,双手抱拳道,“启禀主上,可了不得了,老太师的军营挂起了白帆!”
“什么?”楚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将脚下木盆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老太师的军营中,将士们个个都头戴麻冠,身穿重孝!”传令兵不打磕巴的一口气说道。
因为跑的急,这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滚到下巴,滴落在地上,很快形成一滩水渍。
“谁没了?”楚九眸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问道,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只是不敢肯定。
“老太师作古了。”传令兵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不可能?好好的人怎么没了。”楚九不太相信地说道,点漆双眸尽是疑惑。
“距咱们的人打探,老太师在上一次交战时,被咱的震天雷流片所伤,回去之后怎么都治不好,伤口不断的恶化。这身上滚烫、滚烫的,一个月的光景,请了不少的郎中,怎么治都不好,最后大口的吐血。人刚刚没了。”
老太师大燕的中流砥柱,就这么没了,这人不错啊!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只是执迷不悟,这也没办法,谁让人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呢!
本无可厚非!
“你先退下吧!”楚九让传令兵下去,坐了下来,等人退下了,看了看左右道,“你们什么想法?”
“主上,这是真死还是假死?”郭俊楠漆黑如墨的双眸微微眯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