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总算将名字与他们对上号了。
晚饭桌上,徐文栋感慨道,“这不亏都是一方英雄,这一趟来值了。”
“主上,我打听了一下,江浙的楚王盘踞江南苏杭一带,擅长水战,手上战船五、六百艘。
齐王家底也甚厚,燕赵多猛士,兵强马壮,号称二十万。
九江汉王手中兵马有五十万,战船千余艘,风光无量。是实力最强的!”姚长生看着他们俩缓缓地说道。
“什么?咋这么多人。”徐文栋惊讶地说道。
楚九闻言眼前一亮道,“战船吗?上面有红衣大炮吗?”
“有!九江的汉王将水师提督给宰了,那可是朝廷的水师,当然配备齐全了。”姚长生闻言看着他说道,“与他正面交锋的话,咱们赢面不大。”
“喂喂!长生你是不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徐文栋顿时不乐意地说道,“咱也很强的好不好,有震天雷怕什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水战怎么打?”姚长生深吸一口气看着天真的他道,“不说别的,水上作战,人家的红衣大炮打过来,你能躲哪儿去?咱得船就是活靶子。”
“呃……”徐文栋被堵的哑口无言。
“你震天雷靠人投掷只能打水漂。”姚长生看着他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道。
“那和投石机结合呢?”徐文栋吭哧了半天机灵地说道。
“射程不够。”姚长生开口直接否道,“咱的投石机最多五百步,人家红衣大炮以里为单位的,一炮下去,最少几里地,最长能达十里。”
“那咱怎么办?”徐文栋被打击的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打造水师,造船武装自己。”姚长生闻言直接说道。
徐文栋咕咚、咕咚吞咽着口水道,“那得多少银子啊!我觉得咱还是缴获别人的更实在些。”
“对对!”楚九紧皱着的眉头闻言舒展开来,“江浙的吴王不是才五、六百艘战船吗?”
姚长生闻言哭笑不得地看着天真的他们,“等你们见识了真正的长江,就会知道,五、六百艘那是毛毛雨,咱们在商量对策。”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拿下襄阳再说。”楚九尽管馋的直流口水,可也知道急不得。
和人家比自己的实力实在太弱了,在他们面前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了。
所以这弱小的他在分别拜访他们三位时,提出做些买卖,人家没打磕巴直接就同意了。
但是开的条件也极为苛刻,简直是抢劫!真正的抢劫。
幸好有盐井自己开采,不然这抢钱架势,别说赚了,自己还得倒贴。
不过为了收集三地消息,少赚就少赚吧!
这次来的目的基本达成了,安葬了顾大帅就可以回家了。
出殡那天,满城皆缟素,三军恸哭,这葬礼极其风光,当然钱也令人惊叹!
*
从墓地回来的路上,楚九轻蹙着眉头,姚长生快步走到他身边道,“主上有心事?”
“嗯!这顾大帅入土为安了,咱马上就走了,我想和李先生见上一面。”楚九闻言看着他压低声音道。
“李先生,李道通。”徐文栋皱着眉头说道,“大哥,在人家的地盘上见面不好吧!这要是被顾少帅发现了,李先生就倒霉了。”
“那就不见了。”楚九闻言想了想道。
“李先生是庐州名士,咱只要照顾好他的家人就好了。”徐文栋别有深意的说道,有家人扣在手里,晾他李先生也不敢乱来。
楚九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把这事给忘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查庐州城被炸伤亡的花名册的时候,没有李先生的家人。
楚九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回去一定要专门拜访。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墓地一路走回了帅府,楚九他们被请去吃席。
饭桌上,顾从善做东请楚九他们几个吃饭。
顾从善心里那个气啊!被楚九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来,疼啊!
一百两银子一个,奶奶的,金子做的也不卖不上这么高的价。
可金子做不出来震天雷啊!谁让他阿九是独门生意呢!
咬着牙,捏着鼻子认了,有一丝奇怪,顾从善在心里琢磨,那臭丫头在制药上如此的牛,可据他观察怎么就没见这药从庐州方向流出来。
既没有大量的收购药材,也没有成药出来。
真是让人猜不透!难道那臭丫头没有向着楚九。
这不可能啊!药的价值他清楚的知道,不然为啥这么痛快的应了。
以那丫头的性格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后宅,这事透着古怪,却又让他猜不透。
‘娘的,气不到楚九,我还气不到你姚长生吗?’顾从善黝黑的双眸看着吃的正欢实的姚长生充满了杀气,倏地微微一笑道,“这鱼挺好的,就是有刺,要是有人挑鱼刺就好了。”目光凝视着姚长生道,“你说是吧!长生兄弟。”
姚长生没头没尾的被他点名,挑鱼刺?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有什么深意?
乌黑的瞳仁转了转,不会以为这样就刺激到他了吧!
虽然这心里很酸但更多的是心疼,凭你也配让妮儿给挑鱼刺,眼睛滴溜溜的一转。
“鱼刺啊!我帮你。”姚长生直起身子抬眼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儿鱼肉,带着汤汁滴答一路,哐……的一下砸在顾从善面前的碟子里。
恶心人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