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既然人家帮咱,这在饭菜上得丰富些,肉菜得杠杠的。”陶七妮立马说道,“不能在嘴上亏了。”
陶六一离这里近,所以在这里吃饭,省时间,晚上回营地休息。
“知道。”陶十五笑着点点头道。
“对了,爹,这收麦子,用啥工具,我怎么看你没都准备。”陶七妮眨眨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他问道。
“这要准备啥?用手薅呗!”陶十五看着她疑惑道,“这以前都是这么收麦子的,你这孩子又不是没见过。”
“呃……我忘了。”陶七妮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他说道,“这手薅能受得了吗?还不满手泡啊!”
“咱这手早就是老茧了。”陶十五摊开自己粗糙的双手道。
“这收麦子还是要有工具更好。”陶七妮看着他认真地说道,看着他满手的茧子心疼道,“用手效率低下,还费手。”
“啥工具?”沈氏走过来看着她说道。
“镰刀。”陶七妮端起石桌上的粗陶碗,倒了些水,蘸着画了镰刀的样子,“这样麦收就快多了。”
陶十五与沈氏看了看,同时摇头,“没见过,在地主家也没见过。”
“地主才不舍得给你们用呢!这镰刀的把是木头,这刀头可是铁,官府连切菜的菜刀都禁,这镰刀估计甭想了。”陶七妮眸光深沉看着他们语气微凉道。
“但是现在咱们可是在义军这里。”沈氏闻言立马说道。
“无论是官府还是义军这铁都是管制品,看他们手里的兵器,可以猜想,日子艰难。”陶七妮轻轻摇着手里的羽扇,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这里有铁矿没有。”
这话陶十五和沈氏听不懂了,不过有一样陶十五听明白了,那就是暂时还得用手来收麦子。
镰刀暂时别想了。
陶七妮在心里腹诽:这个回头问问姚长生。
≈ap;*≈ap;
布谷鸟的叫声响彻房前屋后,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在田间地头。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的景象,龙口抢粮,体现在抢上,一到这个时候乡下家里只要是“能动弹”的人都会在田间地头忙着抢收粮食,因为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连绵暴雨来袭肆虐时候,为了保住劳作了一年的收获和希望,庄稼人家都是天不亮就趁着凉快就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麦浪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挥汗如雨。
手薅麦子,也幸好这手经常劳作,茧子够厚,所以薅起麦子一点儿都不会觉得疼。
天微微亮,陶十五他们就起来了,背着草帽,短褐的袖口和裤口全部扎起来,不但防田里的蛇虫鼠蚁,还防着被麦芒划伤了。
这收麦子的形象大致都一样,脖子上挂着用来擦汗的布巾,头戴着草帽,猫着腰,拔麦子的姿势为,两脚前后打开与肩同宽,低头哈腰,伸两手薅住一大把麦子,挺腰,拧劲拔起,然后用脚磕去麦根的余土。
用一大把拔起的麦子打;腰儿,这个腰儿就是用来捆麦子的绳儿,这打腰儿是需要点儿技术,把拔下一大搂麦子分成两绺,然后麦穗对着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