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郑伯说的,这开荒,只能老老实实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了。”陶七妮噘着嘴不太高兴地说道。
她现在想干嘛!开上原始的拖拉机深耕,突突……那多来劲儿啊!耷拉着脑袋只能想想。
“是的,撅着屁股一撅头一撅头往下刨,秋天好说,土层松软,一入冬,上了冻就完了,土层冻的硬邦邦的,一撅头下去只有一道白印儿,震的手生疼,咬牙也得继续干。然而你就是想硬凿都不行,锄头撑不出,崩坏了,你得心疼死了。”郑老伯轻叹一声道,“这要在遇上灌木老树根,又得锯又得砸,还要刨根。全家三口齐上阵,忙活一秋冬,人累个半死,最多开出一亩地。”
“一亩地?”陶七妮竖起食指一双桃花眼瞪的如铜铃看着他说道。
“是的,一亩地。”郑老伯点点头道。
“那够干啥?还不够塞牙缝的。”陶七妮忍不住咂舌道。
“这还不是最难的?”郑老伯闭了闭眼忍不住又道。
“啊!还有比这难的。”陶六一垮着脸看着他说道。
“这地锄好了还远远不够,山地,肯定地势不平,夏天一下雨,暴雨洪水带着高处的土壤往低处泛滥冲刷,把庄稼冲个七零八落,侥幸没死的也活不长,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郑老伯看着他们无奈地说道,“你还要平整土地,把高处的土挖出来,挑着担子一担一担挑到低洼处填平,并垒出田埂……这就要肩扛手抬,将高处的土,抬到低处,全靠人力。再精壮的汉子也会熬的脱几层皮。”
“常见的梯田?”姚长生看着他问道。
“对梯田。”郑老伯点头道,“如愚公移山一般,一点一点啃,那真是硬生生啃出一亩地来。”
陶七妮想想一下,想起了炸药,特么的山都给你轰平了。
然后推土机、挖掘机,钩机……齐上阵,给你修的平平整整的。
全靠人力真得很难!生地真的不好啃!难怪一说开荒,都退避三舍,宁可给地主家当佃农,做长工,实在太难了。
“地平整好了,回家起茅厕,挑着百十斤粪肥一担一担,往几里地外的地里担……”郑老伯端起草席上的豁了口的瓷碗,轻哆了两口温水,润润嗓子继续道,“可这肥料还是少。”
“没有鸡粪、猪粪吗?”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
“都养不起鸡和猪,自己都吃不饱,哪儿来的粪肥。”郑老伯看着她纯净的双眸苦笑一声道。
他们不是庄户人家,怎么这些一无所知啊!
陶七妮眼波微微流转,在心里嘀咕:那就养呗!有多难的,说起养鸡,她就想着各种鸡做的料理,煎炒烹炸,馋的直流口水。
‘这丫头又想起什么了?这口水都流出来了。’姚长生看着她迷醉的样子在心里腹诽道。
“勉强上一遍粪肥,等春暖花开之际,有钱花钱租耕牛,深耕一遍。没钱就自己撅着屁股耕一遍,全家齐上阵,用锄头,细细的把地在翻一遍,大块的土坷垃敲碎,将草根除净。”郑老伯看着他们详细地说一遍。
“那就可以种了。”陶六一激动地说道。
“还不行,由于开荒之地远离人群,你得再地的四周扎上篱笆。这样防止小动物祸害。”郑老伯看着他们说道,“好了,现在地开出来了,可以种了,种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