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微阖,太后斜靠在个松香靠枕上。
自从长公主出事,她便再未合过眼,熬得满目红血丝,看起来狰狞可怖。
容嬷嬷立在太后身侧,轻轻的替她揉着太阳穴。
“娘娘,您多少睡会吧。”
太后摇头,叹息一声,“哀家睡不着,哀家一闭上眼,便是当年熹贵妃被杖毙那一幕。”
顿了一瞬,太后猛地坐起身,满目惊恐,看着容嬷嬷,“你说,会不会是她的魂魄来找哀家了。”
容嬷嬷忙道:“多少年了,早就魂飞魄散了,便是找,也是头七那会,哪能是现在,再说,她找也找不到您这里,当年杖毙她的,是先帝。”
太后紧紧抓住容嬷嬷的手,“可她宫里的蛊虫,是哀家……”
容嬷嬷拍拍太后的后背,轻轻安抚道:“娘娘,不会的,便是报仇,那蛊虫是奴婢放进去的,她找的人也是奴婢。”
太后眼眸低垂,一脸的不安,才默了一瞬,又抬眸看向容嬷嬷,“皇上,他……会不会知道什么了?自从长公主出事,他便没有来看过哀家。”
容嬷嬷劝慰,“娘娘放心,奴婢可以肯定,长公主什么都没有说,陛下什么都不知道。”
“你确定,她死前什么都没说?”这问题,这几天,太后反反复复的问。
容嬷嬷一遍遍的解释,“奴婢确定,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奴婢就触动了她体内的蛊虫。”
太后满目惊惧,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哀家,还是太后,唯一的太后。”
容嬷嬷轻轻拍着太后的后背,“您是太后,陛下的生母。”
室内,又陷入一片死寂。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在容嬷嬷以为太后睡着的一瞬,太后忽的又坐直起来,死死抓着容嬷嬷的手,“哀家必须杀了苏清。”
容嬷嬷眼皮一跳,惊愕看着太后。
太后一脸阴森,“这两天,哀家反复想了,苏清能查出长公主的身份,没准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当年的事。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她若当真是威远将军家的孩子,她知道当年真相,不会放过哀家的,哀家不能坐以待毙。”
容嬷嬷眼底神色一松,闪过一抹笑意,转瞬消失。
“您确定要动手?”
太后重重点头,“哀家确定,明天,明天哀家就召她进宫,你想办法用蛊虫杀了她。”
“奴婢遵命。”
这一次,容嬷嬷没有劝解半句,直接领命。
……
翌日一早,迎着清晨的曦光,苏清才打完晨拳,福云便收整好屋子出来。
“主子,奴婢看后院花园里有好多荷花,中午奴婢给您做荷叶**。”
“荷叶鸡就说荷叶鸡,不要在后面加一个吧,知道的是吃荷叶鸡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那玩意吃了呢。”福星笑道。
福云愣了一下,茫然看向福星,“啥玩意?”
福星翻个小白眼,“你说啥玩意,你把你刚刚的话重新想一遍,然后去掉荷叶两个字,生下什么了。”
福云脑子里一琢磨。
剩下……
刷,福云面颊通红,咬牙跺脚瞪了福星一眼,“浑说什么!主子也不管管她!”
转头就朝外跑了。
福星皱眉,“少见多怪的,这也要脸红!还是个爷们儿不了!”
苏清……
立在门口正打算出门的长青……
以及长青背后的容恒……
容恒咳了一声,一脸任重道远的表情拍了拍长青的肩膀,抬脚朝外走。
长青……
不知是不是被福星的话刺激有些回不过神,就在容恒要越过长青抬脚出屋的一瞬,长青鬼使神差,也抬脚出屋。
长青抬起的脚,就很恰到好处的垫到了容恒抬起的脚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