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宣纸上,写了五个人名儿,全是镇国公收买的禁军,平时作为眼线,为镇国公搜集宫里的情报。
禁军统领一看,吓得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陛下,臣……臣有罪!”
多的解释的话,却一字说不出。
守卫皇宫,陛下的御用禁军被镇国公安插了眼线,这件事,他真的罪该万死!
而且,他要如何解释,才能向皇上证明,他本人并没有被镇国公收买呢?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认罪的同时,禁军统领心头默默的将镇国公的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一遍,并重点问候了镇国公本人。
皇上冷眼看着禁军统领,沉默。
随着皇上沉默,禁军统领额头开始汗珠滚滚。
须臾,皇上冷着声音道:“察人不清,罚俸一年,至于他们五个,送去给镇国公做护卫吧,空缺的,你尽快补上。”
仅仅是罚俸一年?
禁军统领错愕抬头,却迎上皇上仁慈而充满信任的目光。
脑子里“轰”的一声,禁军统领眼眶就红了,“臣谢陛下信任。”
声音颤抖哽咽。
皇上叹一口气,“从今儿起,擦亮眼睛,给朕守好禁军。”
“是!”一米八几的汉子,几乎带着哭音儿应道。
皇上抿了口茶,“镇国公府的下人,违背圣意,公然行贿,杖毙,镇国公唆使下人无视圣意,罚……”
正说话,外面小侍通传,“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皇上眼底,骤然涌起阴晦波涛。
“你们去吧。”抬手一摆,遣散禁军统领和福星。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正好和太后擦肩而过,福星和禁军统领双双行礼,太后的目光却落向福星,满目阴毒。
“区区一个奴才,见到哀家,难道不用下跪?”
福星一咬唇,跪下。
就在福星跪下一瞬,太后的鞋底,狠狠的踩向福星的小拇指,重重一拧,抬脚进了御书房。
福星垂着头,从头到尾,没吭一声。
等太后走了,福星起身,面色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福公公倒吸着冷气看了福星一眼,匆忙转头进了御书房。
“你没事吧?”
一出御书房的小院,禁军统领满目关心看向福星。
福星抿唇一笑,“没事。”
那一笑,满是杀意,看的禁军统领眼皮一跳,没敢多说。
九王妃是什么人,当男人的时候就从没吃过亏,当了女人,听说也是从不吃亏。
几次和太后过招,都碾压性的完胜。
福星……
能是吃亏的主?
默默的,禁军统领心头升起一缕预感,太后要倒霉了。
竟然有些期待?
两人并肩出宫,禁军统领直奔镇国公府,福星则直接回了容恒府邸。
等禁军统领抵达镇国公府的时候,传旨的小公公也到了。
府中有瘟疫,传旨小公公就立在大门前,哇啦哇啦一通念。
大体意思就是,杖毙心腹,镇国公御下不严,罚白银三万两,以充国库。
念完,将圣旨递给那五个禁军中的一个,让其进府的时候顺便带进去。
镇国公府。
昏厥的镇国公幽幽醒来,睁眼没看到心腹,便道:“把李春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镇国公夫人坐在床边,抹着泪,将圣旨幽幽递了上去,镇国公看圣旨的时候,镇国公夫人哭道:“听说,常在被降为答应了。”
好容易苏醒的镇国公,哇的吐出一口血,眼珠一翻,又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