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过了最初的愤怒,开始琢磨苏掣的真正目的。
毕竟,王氏是王召之的女儿,大佛寺的老和尚就是王召之本人,慧妃是王召之收养的干女儿。
王召之沉冤得雪。
威远军在天之灵得到了镇国公的鲜血祭奠。
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可苏掣和王氏,很明显还在狼狈为奸的瞒着朕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哼!
见不得人!
勾当!
一面气咻咻的怨念自己被骗被瞒着,一面脑中浮光掠影,又猜到什么。
当时,杨子令用鞋底子带回来的南梁密信!
好端端的,苏掣为什么去偷南梁燕王的密信!
他之所以丢下战场去偷信,就足以见得,他去南梁,就不是为了打仗!
这么一想,皇上又恍然一个事实!
当时南梁使臣入朝,是苏掣引导了苏清去碎花楼,可南梁使臣怎么就那么巧的在碎花楼当街抢人呢?
这么低级的错误,南梁使臣已经不犯好多年了!
以苏掣的尿性……
只怕那个老头和那个小姑娘,都是苏掣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南梁使臣必须当街抢人。
这样,苏清就一定会出手。
御书房里,苏掣再告诉他,铁骑已经训练完成,随时可以出兵。
结果……
结果就出兵了!
当时以为是偶然事件,现在想起来……
一怒之下,皇上又重重的一拍桌案。
“大爷的,又骗朕!”
兵部尚书……
礼部尚书……
跪求间歇性戳瞎双眼戳聋双耳的良方!
着急!
在线等!
湘北。
历时十八天的抢险抗灾工作,总算进入尾声。
苏清做完部署工作,决定带着福星率先离开。
毕竟现在她留在这里,意义不大,而尖子兵大赛,即将开始,她得准备准备。
总不能裸考啊!
一切收拾安排妥当,苏清欲要翻身上马之际,一个男人搓着手朝她走过来。
正是那日在坍塌的二层楼里救出来的女教师的丈夫。
当初,女先生被救出来,就已经羊水破裂,随军军医立刻进行接生,总算是母子平安。
第二日,她的丈夫回来,对苏清和军医感激不尽。
一个老实木讷的男人,素日很少说话。
苏清停了动作,满目柔和看向他。
行至面前,那男人局促不安的搓着手,面上有些发红,紧张的。
“听说,将军要走了。”
苏清点头,“这里,救援工作基本已经到了尾声,我留下,意义不大。”
那男人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苏清看着他,转头朝福星伸手。
福星会意,摸出一张银票。
那男人见状,忙摇头,更加局促不安。
“将军误会了,我,我不要钱。”
苏清将银票塞到他手里,“给孩子和你媳妇买点有营养的,刚生产完,缺不得营养。”
那男人疯狂的摆手,“不,不,我不要钱,我,我就是……”
说着,那男人扑通给苏清跪下。
“将军,我对不起老平阳侯,对不起平阳侯!”
语落,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很用力。
额头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