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忙低头,“老爷恕罪,小的不知道那是麝香啊,若是知道,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
苏二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语落,看向大夫,黑着脸却也算客气,“劳烦您给她诊个脉,看这孩子……”
大夫瞧着地上床榻上衣裙上的血红。
心下已经有个七七八八的判断。
手指搭在芸娘手腕,蹙了蹙眉,深深看了芸娘一眼。
芸娘满目哀求,看着眼前的大夫。
小丫鬟作势给芸娘擦汗,挡住了苏蕴的视线。
芸娘身子稍稍挪了一下,似有若无,露出身下银票一角。
是五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
大夫心头突突的跳了几下。
这种高门大院里的事,他见得多听得多……
眼不见耳不闻最为净。
心头斟酌一瞬,大夫转头朝苏二老爷道:“已经没有怀孕脉象。”
苏二老爷扑通,跌坐在床榻上。
“当真…...没了?”
迎上苏二老爷痛彻心扉的样子,大夫低头避过苏二老爷的目光,“的确是没有怀孕脉象。”
他这话,算不得撒谎,也算不得出卖了谁。
对得起诊费和那五千两银子吧。
苏二老爷挥了挥手,失魂落魄道:“劳烦您了,给她开个养身子的方子。”
小厮引着大夫离开,小丫鬟跟了上去。
屋里。
芸娘还在腹痛,苏二老爷铁青着脸,“你这孩子,必定是那毒妇动的手脚,不然,这屋里,好好地,怎么会燃了麝香。”
说着,苏二老爷蹭的起身,带着一身火气,朝外冲出去。
他一走,芸娘停止了腹痛。
躺在床榻上,眼底带着泪。
娘,女儿不会让您枉死,女儿让她下去给您恕罪。
朝晖的院子。
朝晖惊恐之下,昏厥过去,才幽幽醒来,抓着徐妈妈的手,全身发抖。
“怎么办,她是云溪的女儿,我到底该怎么办?她说要让阳儿偿命!”
徐妈妈心疼的捋着朝晖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夫人,您振作起来,若是从前,这样的事,放在您这里,算是事吗?不过一个蚂蚱一样的姨娘,人死了,就什么都干净了,就如同当年她娘一样,您何须惊慌!”
朝晖冰凉的手,依旧颤抖不停。
“我,可如今我……”
如今镇国公府没了,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朝晖郡主。
徐妈妈就道:“您怕什么,镇国公府没了,可太后还在,老夫人也护着您,不提太后,单单老夫人,她必定会护着您无事的。”
两人正说话,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
是花瓶倒地的声音。
朝晖吓得全身一个激灵。
徐妈妈冷脸错愕朝外看。
才转头,苏二老爷就一头怒火走进来。
一步上前,一把将朝晖从床榻上拖到地上。
“毒妇,我一日也不会留你在府中!”
朝晖重重摔倒在地上,原本就因为芸娘的恐吓和心虚而战栗的她,惊叫着全身剧烈的都。
徐妈妈忙护住朝晖。
“老爷做什么,夫人又如何招惹老爷了!”
苏蕴抬脚,一脚朝徐妈妈肩头踹过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