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不急不躁,安慰东方白几句之后,叫来助手将成品仔细测量一遍,得出了换算比率,重新标记设计图,交给东方白继续试验。
对于真正的研究人员来说,成功就是不断积累失败的过程。
新图纸上的数据看着有点别扭,但总算做出了完全合格的成品。
曲老并没觉得这就解决了问题,反而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抛开使用方式谈加工精度都是耍流氓!
普通加工不需要太高的精度,新旧图纸之间换算数据没什么影响,可一旦涉及精密加工就不一样了,再精确的换算也有可能出现微小误差,或许这点误差不会影响实际使用,可是以超级3D的精度,将来必然用在航空航天等高精尖领域,任何一点失误,都有可能导致难以承受的结果。
说句题外话,位于零号畸变区正中的零号基地已经开建,按约定,星夜向军方提供了一批基础资料。
专家组研究发麦现,恐人的数学使用八进制,虽说进制换算对人类来说早就算不了什么,但不同体系之间互相换算,多少都会有那么一点误差。
曲老先用直接测量的办法试一回,又用换算的办法重新试一回,两次的结果乍一看没什么区别,可仔细测量,最终还是确定两个零件之间存在一定的误差。
很微小,但确实存在。
或许在大多数人眼里,这点差异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又不影响使用,差一点怕什么?但他马上想起了昨天的拼接实验,所有金属全部完美接续,压根儿不存在半点误差。
难道图纸反而会限制这套设备的发挥?
想到这里,曲老马上把两个零件分别做好标记,并将一号零件放到东方白面前:“来来来,照着这个,复制一个!”
纳米细胞在东方白的控制下迅速包裹零件,在他的感知里,附着在零件上的纳米细胞排排坐吃果果,所有细节完美展现。
另一批纳米细胞获取原料,开始按部就班地拼接堆叠。
复制的过程比想象中更轻松,包裹零件的纳米细胞就像一把精确到纳米级的尺子,另一侧的纳米细胞分毫不差地予以重建。
这一次只用了三分多钟,成品交到曲老手里一看,嚯,表面上居然还有个手写体的数字一!
指腹轻轻摩挲,不见半点凸凹不平。
曲老开心地笑了。
随手在零件上写一笔,那一层油墨才几个分子厚?可在纳米细胞眼里,这就是差别,而且完美无误地复制到新的零件上。
找到了这东西的正确用法,曲老笑得像个孩子,挥手叫来一个比较年轻的研究员:“去,找后勤组,让他们把今天的图纸打成实物!”
起码年过五十的研究员飞一般跑开了,没多一会儿,安置在船坞角落里的3D打印机嗡嗡地运转开,各种尺寸不一,外形有异的塑料零件接连下线。
几个人一直守在那里,下线一个就送回一个,一一交到曲老手里。
曲老一个个摆在东方白面前一个,一个字的废话都不必说,东方白立刻开始复制。
不过也不是随便乱来,每一个零件都有不同的要求,使用的原料也有差别,有的需要强度,有的需要韧性,也有的结构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