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公众总是喜欢先为他树立一块丰碑。可一旦他失败了，大伙就会一窝蜂地砸掉丰碑，并大喊着：’看吧，就说他这样不行。’以证自己的先见之明。而如果他成功了，丰碑则又会变成狂欢者眼光独到的证据。反正风险只属于吃螃蟹的人，围观群众永远都是正确的。”

“我和很多中国球员都取得了成功，可这不代表着我们的足球水平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前列。”

“其实我总是时常在想，如今的中国足球这么好，为什么总是想起以前？我是担心太过于美好，让我们忘记了我们曾经的不幸。”

“如果我当初从曼联出道，并没有达到大家的预期，我不知道我们的足球会是什么样的，大家又会怎样看待我的。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仅仅是在比利时踢球，然后辗转欧洲的低级别联赛，最后黯然回国，不知道会怎样呢？”

这……

黄健翔突然觉得董芳卓提出的这些问题，让他感觉有些哑口无言，这些问题应该如何回答呢？

如果，

但是没有如果呀。

事实就是，他董芳卓就是成为了世界上最好的球员，即将拿到第二次金球奖，可能带领国际米兰继续攀登高峰呀。

如果？

段宣的脑袋却依旧盘旋在这个‘如果’的假设问题当中。

然后他脱口而出。

“如果你当初失败了，世青赛没有成绩，世界杯出不了线，也就没有那么多球员有机会留洋，中国足球迎来黑暗，然后球迷们会把骂你董芳卓什么都不是，一个可以加入曼联的天才，为什么最终你会失败？你会受到几乎所有球迷的指责和谩骂。”

“……”

董芳卓和黄健翔在同一瞬间看向了段宣。

段宣立即捂住了嘴巴，知道自己多嘴了，他现在又不是节目主持人……

唉，

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现在功成名就了，但总是想起前世那些糟糕的经过，似乎那才是真实的，而现在这些，不是那么真实。

这是两辈子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