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李隆基对于具体出何处,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他仅仅是想出去而已。
他觉得作为一个皇帝,连自己的江山都没有去看过,那是件很遗憾的事情,河北道北部,还真没溜达过,去看看也好。
“几时出发?”李隆基打算把日子确定下来。
“再等等,等黄河船行的新船下个月下水,我们便走。”张小宝根本没有多考虑,张嘴便说出一个大概的时间。
李隆基微一琢磨,颔首:“对,租借给日本与新罗的船要从黄河过去,朕正好一同,省钱了,小宝,还是你会算计。”
“基本功而已,不是非在乎这点钱,是一种习惯。”张小宝说句实话。
李隆基却觉得他在谦虚,顺嘴问道:“同行之人还有谁?”
“还有家在积利州的工部人,一道回家看看,顺便赚些零花钱。”张小宝伸出手在一个螃蟹上摸摸,终是又把手缩来,无奈地摇摇头。
王鹃劝道:“要不先把药停停?你的是小病,尝尝螃蟹。”
张小宝摆手:“算了,算了,最近几天要熬夜,身体为重,螃蟹,做成醉蟹,等我病好了再吃。”
小贝停下猛吃的动作,可怜地看着哥哥问道:“赚什么钱。”她现在对赚钱比较有兴趣,主要是她缺钱。
李隆基也做出一副侧耳听的样子。
“船租借给新罗与日本人,他们必然会想办法弄清楚蒸汽机的工作原理,只凭借观看,比较费事,要是有个人问问,岂不是方便多了。他们不尽快掌握技术,我们没办法卖给他们配件,要帮帮他们,让工部的人在船上呆上一段日子,他们好行贿,我们顺便收取技术咨询费。”张小宝解释道。
众人恍然。
高力士接过话来:“对对,我们需要他们去先占领有资源的地方,减少我们自己的损失,他们以后拿不出更多的钱,除了各种资源,还有奴隶能抓。只要他们把奴隶管老实,然后送过来,给我大唐做危险的工作,我们可以给他们一定的优惠,是不是小宝?”
张小宝连忙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义父厉害,一想便想到了孩儿的打算,抓奴隶,以后会被骂,怎么也要让别人帮孩儿承担点骂名。他们把奴隶抓来,必然不会给太多的善待,吃喝方面,他们自己也很为难,哪能让奴隶吃到白米、白面,更不用说肉了。咱把奴隶接手之后,给寻常的衣服穿,奴隶们也会觉得比以前过的好,再加上咱们的伙食,相信奴隶会认为我们是他们的大恩人,或者叫,叫……”
“救世主。”王鹃提醒。
“对,救世主,放一部分回去,他们到自己的部落一说,说我大唐如何如何好,日本人怎样怎样坏。日本人在前面费尽力气抓,我们在后面做好人直接招人干活,方便又省事。其实,如果容易沟通的话,就凭借咱们大唐的条件,根本不用去抓奴隶,他们有的部落还人吃人呢,死是一种很平常的事情,能活到四十岁,那都算是长寿。咱大唐的工作危险,容易出事,是针对我大唐人,对他们来说,那是非常幸福的活,不用担心整天与野兽搏斗,也不必跟其他部落撕杀,然后互相吃。更不用担心一场疟疾,一死一片,能死人的苦活累活,在他们看来就是天堂。这便是我等为何使劲地提高大唐的科技力量,增加产量,还有教授人识字的原因,当一个民族与另一个民族拉开了距离的时候,那么……”张小宝说到这里停下不说了,给李隆基等人一个思考的时间。
王鹃在旁边默默点头,其实张小宝说的她也懂,所以她跟张小宝才使劲地做事情,强大的种族可以在奴役另一个弱小种族的时候,让对方感激,最差的待遇,对对方来说是最好的激励。
王鹃相信,在看到奴隶因为给的待遇比他们自己原来生活好上无数倍,干死亡率高的工作而露出开心的笑容时,自己绝对不会有同样开心的想法,更多的是喜哀与自勉。
为对方认为的幸福而悲哀,为不让自己也像对方一样而努力。
“哎~!”李隆基叹息一声,以他的智商,不需要张小宝说更多的话,他已经能感受到一种特殊的情怀了。
再看向张小宝跟王鹃,李隆基的眼里带了一丝的回忆,大唐如今的一切,似乎从三水县的第一个祥瑞开始。
在现在冬天可以轻易吃到黄瓜的时候,三水县当初的黄瓜好像更清脆一些,曾几何时,还笑言那个祥瑞被张小宝和王鹃家中的高人给骗了。
眼下想起来,大唐拥有今天,正是从那一刻开始,祥瑞,真正的祥瑞,小宝和鹃鹃,也正是苍天送给大唐的宠儿。
“小宝,家中的人可还安好?”李隆基突然问道。
张小宝微微一愣,旋而明白过来,回道:“还好,陛下不必担心。”
王鹃稍一琢磨,也懂了李隆基的意思,他是在问家中的两个高人,不好直接言说,只能如此问一下,不然该让人误会他打两个高人的主意。
毕竟一直不照面的高人也是张王两家的一个保护伞,很多大臣都明白,如果对付张王两家,除了要面对张王两家在各个地方的武装力量,面对整个刚刚架起来的体系轰然倒塌的危险。
同样还要面对张王两家的高人给徒弟报仇的想法,万一他们一气之下,跑到别的国家怎么办?
“那就好,小宝你与鹃鹃要多辛苦,勤学苦练才是。”李隆基又说一句。
张小宝和王鹃连忙答应,那意思就是在高人挂掉之前,咱们两个一定把本事全学来。
饭后,李隆基想着快要出去的事情,很兴奋,让人送张小宝等人离开,跟高力士又说了说话,直接钻到后宫里去了。
张小宝一出宫门,马上让人去问黄河船行的船制造的进度,上面已经开始下雪了,别等着黄河冰封,那船可出不来了还要从其他地方调,李隆基便无法搭顺风“车”。
“回吧,今天晚上不熬夜,睡觉,早早睡,累了几天,该是休息一下的时候了。”王鹃看看吃饱的弟弟妹妹们,说道。
“我们把糖果屋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去睡,带着B弟弟和盼儿妹妹一起睡。”小贝还惦记着呢。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来,喝了半碗粥,又灌进去一大碗中药的张小宝开始安排先前说的事情。
各地的军马,腾出来用不上的,又不留着做种的,全朝着京城方向集中,又征集相马的人来京城,好把马分一分。
哪种马耐寒,哪种马耐热,适应山地或平原,都得考虑进去,加上有了马,又得分配原来的牛,用马在别人旱地耕种的地方跟人家换牛,把牛再统一安排到水田当中。
完善租借的制度,押金必须要交,不是非要那点钱来运作,而是小贝已经说过,不劳而获不好,那样人不懂得珍惜。
张小宝在弄细节的时候,百姓们也在期待,昨天的事情,消息传的很快,尽管有所夸大,但百姓自己也能从夸大的话中猜出来朴实的东西。
而且现在的百姓对皇权还是很尊重的,皇上能亲自到工地,跟寻常人聊聊天,送送礼物,百姓不会在心中嗤之以鼻,说皇上做秀。
他们会认为,皇上是好皇上,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还要亲自去看寻常的百姓,这说明皇上心中有百姓。
李隆基昨天和张小宝等人说的话,几乎全让长安的百姓知道了,其实是张小宝刻意推波助澜。
他不想当皇上,就要稳固皇权。
如此,百姓们自然知道,有很多的军马“淘汰”,开始用在民间,而且养起来非常方便,有人教,还不用额外付出钱财,只需要把钱存进钱庄就好。
存就存呗,又不是没有了,都说皇上跟小宝、鹃鹃商量的时候,允许别人随时不租马,把钱取出来。
对百姓来说,这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大唐强盛到何种程度他们不必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活。
王鹃在旁边忙着开分店的事情,李隆基昨天都说让张王两家的情报系统动起来,那就顺水推舟吧,谁不想多赚钱?
“小宝,分店开到什么分级?”王鹃把自己家中的产业列出来,发现产业真的不少,心中感叹,大唐是个好时代,随便弄个东西出来,弄个好的想法,也能赚到钱。
张小宝列表格呢,闻言停下笔和尺子,想想后说道:“越细越好,只要人口超过一百人的村子,就要有一个分店,集中一下,不要各个行业全是自己独自有店铺。要弄成杂货铺的样子,不管运输有多难,哪怕是加上运输成本,我们每卖出一样商品就赔一部分钱,也要通到村落当中,培养消费者的忠诚心理,就当是广告费了。”
“也好。”王鹃答应道:“我觉得赔不了太多钱,各个地方的村落也有自己的土特产,平时卖不出去,杂货铺收一收,然后送货的时候,随人力或者车拉到上一级分配店铺中,再进行统筹买卖。这样一来,各个地方的货物我们就都有了,基本上利润能够平衡,即便前一两年会少赚,等你用李隆基的钱,开始大面积修路之后,我们就占到便宜了,你是不是早想到这点?”
“没,善良的我怎么可能打公家的主意,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等我们老去的一天,我们不会为……”
“打住,我不去想老的那天,我要享受年轻的时刻。”王鹃知道张小宝要说什么,早听腻味了,这话唬唬别人还行,能激励下人,对她不起作用。
“好吧,我们一直年轻,小贝一直长不大,虽然她总想着快快长大,哎~!人生,其实也是围城,长大后才发现,最好的时候是童年,像我们,无忧无虑。”张小宝的嘴角露出笑容。
王鹃的嘴角撇撇:“我跟你在一起,还真不懂啥叫无忧无虑,真正少了烦恼的是李隆基,他哪里知道咱们帮他摆平了多少事情。”
说到这里,王鹃突然想起个事情:“小宝,你说咱们是不是要让李隆基君主立宪?”
“太过遥远,君主立宪不能强推,等什么时候,当皇帝的人发现,随着社会的发展,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甚至还有很多道理都弄不清楚之后。那时他必然会自觉与不自觉地让出权力,这是必然的,现在咱们就愣是把他给弄下去,对大唐没好处。我们需要百姓对皇权的忠诚,你说我们现在就去宣扬,印成册子,跟百姓说,皇帝其实有没有都行,大家以后不要去想皇帝了,想自己的事情吧,那百姓会什么反应?”张小宝其实早已考虑过这个事情,权力过于集中的缺点是一个想法下去,一旦错了,就全完了,好处是,一旦对了,那国家会发展的非常快,是柄双刃剑。
王鹃考虑了一下,说道:“我估计百姓会傻掉,有种天塌的感觉,如果没有了皇帝,他们存在这个世间的理由是什么呢?没有信仰是很可怕的。甚至比信仰混乱更可怕,信仰乱了,那大家各信各的,其实大部分信仰都是为权力阶层服务,能找到相同的地方,但没有信仰,没有信仰之后,我们要信仰什么呢?”
王鹃说着说着,自己先迷糊了。
“如果没有精神上的信仰,我们会自觉地选择物质方面的信仰,谁能掌握与调配更多的生存资源,谁就是最厉害的,准确地说,就是钱。没有了信仰,也就没有了道德,只有钱,为了钱,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互相之间不信任,跟别人交流的目的就是赚钱,或者是被人赚钱。如果到那时还不纠正,结果就是这个种族失去了精神支柱,内部分裂,被有信仰的人所趁,结局是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之后,重新树立信仰,或者消亡。”张小宝的眼睛看着墙壁,似自语,又似与王鹃讨论,因为这个命题实在太沉重。
王鹃点点头,看着张小宝问:“你的信仰是什么?”
“我的?我认为我刚开始没有信仰,就是想吃饱,听院长爷爷的话,跟着哥哥姐姐,带着弟弟妹妹们快快长大。后来我也没有信仰,我只有思念和活下去的想法,等我发现我自己能很好地活着的时候,那个思念变成了信仰,就是院长爷爷的想要做的。为了这个目标,我很努力,我不敢停下脚步,我怕一旦停下,我就会失去对爷爷的怀念。等着逐渐完成院长爷爷的想法时,过程中,接触到的事情多了,我那时发现,其实我的信仰就是一种不完全的复制一个院长爷爷。现在你踉我提起,我才琢磨过味来,我,是独立的,但是,我有我的传承,深藏在潜意识里,更甚至是灵魂深处。”张小宝进行了一下自我的内心剖析,转而又问王鹃:“你呢?”
“我呀,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我发现我的信仰似乎被你影响了,从调查你的那一刻开始,逐渐地被你改变,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无法定位正义是什么。你看你做过的破事,乱七八糟的,让我难受了好长时间,我原以为法律是正义,后来发现,有一种正义叫道德,当法律与道德冲突的时候,正义变得模糊了。当世人想用法律制裁你的时候,你却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当世人想要用道德冲击你的时候,你又是丛林法则的代表。最后我发现,你周旋在法律、道德、法则跟人性的边缘,你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一直到大唐,我才明白,不用非给你一个准确的定位,也不用给自己一个定位,因为我们都是自我。”王鹃说着话,不时还会笑着看张小宝一眼,偶尔那一眼暴翻着白眼的。
张小宝美美地点点头:“我从未发现,原来我还可以如此伟大,谢谢。”
“不客气,等你病好的,咱们再算账。”王鹃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做计划,做计划,办正事要紧,诶?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咱们让军民联欢先搞几个在京城小范围的活动,让大唐的将领们都去观摩,然后提出意见和建议。咱家提供各种费用,帮他们完成物资上的需求,给他们创造一个商议的氛围,要突出军队和百姓之间关系的主题,你看怎么样?”张小宝刚刚准备动的笔又停下来,向王鹃问道。
只不过他做了一个自然的习惯性动作,用空着的手在脸上一下一下点着。
王鹃对张小宝的提议开始还比较迷惑,看到张小宝的动作之后,懂了。
“你呀,一肚子坏说,聊聊天,你也能琢磨出来算计人的办法,我真服你了,你活着累不累?将领你也要算计一下,你何必?”王鹃无奈摇头。
张小宝放下手,反驳道:“怎么叫算计,这叫教导,你身为主教官,要懂得时刻培养将领的本事,所谓的兵不厌诈,指的便是如此。”
“那好吧,你跟我说说,你用出了物资的‘美人计’想要干什么?”王鹃看着张小宝一本正经的样子,气笑了。
“你晓不晓得退避三舍是什么意思?”张小宝问道。
“能不能不要用提问式的引导回答方法?不就是获取更大的战略空间么。”王鹃不屑地说道。
“哦,你还真懂,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呢?”张小宝又问。
“就是骗人呗,明着一套,背着一套,继续问。”王鹃配合着。
“孙子兵法中,有一篇叫谋攻,里面说过……”
“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直接告诉你答案,你是不是要问这个?”王鹃反问道。
“对头,你真聪明,我现在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过几天要武举,我想拖延下,获取更多的战略时间,准确地说是用钱财,换时间,给我留出一个集结兵力和侦察的时间,我还没准备好,不能打闪电战。”张小宝露出自己十分无辜的样子,那意思他没有骗人,都是按兵法来进行的。
王鹃恍然:“对,你一说我才发现,咱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说的对,我想想啊。”
考虑了一小会儿,王鹃露出笑容:“咱们可以展开军中大讨论,谁说军队只能冲锋陷阵,也要有一定的文化才行,一会儿找李隆基提议,让他先弄一个笔试,不考兵法,和战阵,只考论军民关系。以我去在吐蕃打仗时的翼州后勤营为例子,进行论述,作为武举的一部分,这样够将军们为难一阵了,你快点去打探情报,至于我的笔试,不需要担心吧?”
“不需要,你就是干这个的,我懂,你看过的论文一定不少,随便抄一份就行,哎呀,这就叫以己之长,攻敌之短,ok,等我把表格画好,咱就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