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送上门的后手，没有拒绝的道理。

帝王词的威力和效果，需要及时测试。

陆宽甚至隐约有种预感，这首帝王词说不定就能在斩杀姜绮露的计划中，起到奇效。

想到这里，他宠溺地对齐冰柔一笑，温柔说道。

“齐内舍人，朕还有国事要处理，便先回宫中了。”

“你跟着蔡大人，多看看，多学学。”

“同时也代表朕，好好勉励勉励这些大夏的栋梁之材。”

齐冰柔是一个极有大局观的女子。

听到陆宽要先行离开，她尽管心中略有不舍，但还是浅浅一笑，努力点头应道。

“陛下，国事要紧，您赶紧去忙吧，后续有柔儿就可以了。”

传音通知蔡泽后，陆宽便从舞台后方悄悄离开了。

齐冰柔代表陆宽，留在红楼，与蔡泽一起主持后续的典礼。

从黎明一直忙到黄昏，夕阳已经要沉到地底，整个毕业典礼才算圆满完成。

将欢天喜地的学生们送出红楼后，蔡泽拱手向齐冰柔感谢道。

“齐仙子，今日辛苦你了。”

齐冰柔略有些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蔡大人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柔儿应该做的，而且今天柔儿也向您学到不少知识呢，改天【应天仙院】学生毕业，还要请您多指点。”

齐冰柔这个请求，蔡泽自然欣然同意。

眼见天色已晚，二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后，便分头离开了太学院。

天渐渐黑了，连鸣噪了一天的小鸟也累了，回巢休息了。

春天才刚刚到来，天还很冷。

黑夜里，北风开始低鸣呼啸，正在酝酿一场夜雪。

本应安静的太学院红楼外，此时却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出现了道道人影。

人影一开始只有三两个，后来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是那些已经完成冠礼的学生们。

明日起，他们便不再是太学院的学生了。

他们将根据丞相张仪签署的行政令，奔赴大夏四海八方为官，造福地方百姓。

大夏很大，学子们肩上的任务很重，但是他们的寿元却并不长。

今日和同窗同学一别，或许便是永别。

今日离开熟悉的太学院，离开熟悉的红楼，今生或许就再也没有回来看一眼的机会。

往日里那些再寻常不过的时光，此刻显得是如此弥足珍贵。

学子们就这么默默地站在红楼外，看着夜幕中的这幢大楼，眼眶湿润，一言不发。

直到，夜空中飘起了片片雪花。

雪花拍打在脸上，化为了水珠，流进了嘴里。

可为什么，雪会是咸的？

随着嘴里的水珠越来越多，咸味越来越重，终于，有一位学子压抑不出内心的情绪，坐了下来。

他依靠着湖边的垂柳，看着倒映在湖水中的月牙，号啕大哭，放声高歌起来。

这一哭，这一唱，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

哭声，笑声，歌声，交织相融，不绝于耳。

到最后，在太学院红楼之外，汇聚成了整齐的动人乐章。

红楼飞雪，一时英杰。

奉常亲书写，爱国、进步、民主、好学。

忆昔长别，阳关千叠，

狂歌曾竟夜，收拾山河待百年约。

我们来自江南塞北，情系着城镇乡野；

我们走向海角天涯，指点着三山五岳。

我们今天东风桃李，用青春完成作业；

我们明天巨木成林，让大夏震惊世界。

太学院情，百转千结，

问少年心事，

眼底粼粼水，胸中黄河月。

眼底粼粼水，胸中黄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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