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了姚广孝的话,郡主脸颊瞬间绯红,低着头有些羞赧道:他远在军山征战,身边又是娇妻美妾,他如何能够记得我。你莫不是在编排我?
一旁的俏丽的迎春发起火来,也有一股小辣椒一般的味道,帮衬着郡主朱若曦说道:小和尚,你若是敢说谎,信不信咱撕了你的皮子。
姚广孝双手合十,躬身一拜,神态自若道:郡主殿下,小僧委屈,你既然识得某是出家人,自然应该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的道理。
那他为何一直不写信与我无?朱若曦一脸怒意道。
姚广孝闻言,表情很是自然的惊讶,写了啊,爵爷每隔七日,都要写信与郡主,莫非郡主没收到吗?
什么?怎么会,他写信谁还能给拦住不成?
姚广孝也同样皱眉,确实如此,以主家和郡主的身份,谁能拦下书信呢?莫不是在路上,被劫匪劫持了?
姚广孝皱着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朱若曦却是听过杨宪为难朱振的事情,当下眉头一皱,恼火到:定然是杨宪那厮不知好歹,待本郡主明日砸了他的检校衙门。
说着,朱若曦双手揪着衣襟,一脸委屈到:这可如何是好,朱振屡屡写信与我,我却没有收到,还四处与弟弟编排他。
姚广孝嘿嘿的笑了笑,郡主殿下心里最难过的怕是没有爵爷的手书吧?
你看这是何物?
说着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书信。
爵爷每隔些时日,都要写信与郡主殿下,并誊抄一遍,留作纪念,睹物思人,想着郡主读信的样子,主家便分外开心。
只是不知道为何郡主一直不曾回信,便问询了世子殿下一番。世子殿下答得很是勉强,他说郡主最近很烦你,每日广而告之,说你坏话。
爵爷很是委屈,所以爵爷特意嘱咐小僧此行一定要将书信带到一并与公主,若是公主对爵爷已无情义,便将这些信件做最后的礼物。从此各奔天涯。朱若曦连忙从小和尚手里接过书信一摞,小心翼翼的纳入怀中,眼泛泪花道:是我冤枉表哥了,我哪里会与表哥无情呢?都怪杨宪那厮混账,明日必然砸了他的检校衙门
。说着瞅了迎春一眼,迎春连忙从囊包之中取出银两一锭递了过去,小丫鬟知道这位是爵爷身边的重要人物,要想郡主与爵爷搞好关系,得打点好他才行,笑眼迷城一条月
牙道:小和尚,这是郡主赏的,拿去花。
小和尚第一次见识到这般冷霜转为春花的姑娘,顿时感觉若是一朵忽然在冰山绽放的雪莲花,当下连忙摇头,手做摆脱状,挣脱间不禁碰触到了迎春的皓腕。
顷刻间感觉一道酥麻感传递到了自己的心窝里,接着心窝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融化成了水,小和尚后背出了一身汗。
小和尚连忙告退,失魂落魄的跑了。
哎。你跑什么?迎春踮着脚,看着这个微胖的小家伙跑的甚急,甚是不解道。
吴国公府执勤的帐前指挥使郭彦仁嘴里叼着根野草,忍不住摇头道:小丫头,你乃是俗人,让那和尚碰了你的手,这不是逼人家犯戒吗?
啊!迎春的脸上顿时娇羞伴着几分懊恼起来。
抱着书信呆愣了许久的朱若曦,这个时候才回过魂儿来,在迎春的脑门上轻轻的敲了一记,恼火道:你这个笨丫头,赶走我了的信使,我还想多问我表哥两句呢?
说着拉着呆呆的小丫头,转身回了国公府。
两个人离去许久之后,不远处的一颗槐树下,小和尚羞红着脸探着头看向国公府门口,见人早就散去了,忍不住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却感觉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
顿时脸颊红润起来。
不知道为何双脚不停使唤的往前走,想着是不是能够再看到小丫鬟的背影,只是走着走着,一张如铁一般的大黑脸,抱着肩膀一脸玩味的瞅着自己笑。
吓得小和尚赶忙行了一礼,匆忙逃窜而去。
郭彦仁咧嘴嘿嘿一笑,有意思啊,这年头铁树能开花,和尚能动情,果然是乱世道啊。小和尚倚在城墙根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忍不住朝着军山骂道:都怪你主家,要不是你让小僧来送信擦屁股,咱家怎么会破戒?之前骗我喝酒吃肉,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存。那动了色戒,怎么骗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