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黄敬升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赈济流民,只要流民得到安抚,就不会有那么多闲事儿了。
妖邪之事减少,张辰谈判的底气多了不少。
结果再次见到朱振的时候,朱振张嘴说了个五,十还没说出来,张辰扭头就走了。
张辰根本没有脸去见张士诚,托自己的义母刘夫人将和约呈给张士诚。
最近张士诚头疼的紧,茶饭不思。
刘夫人亲自下厨,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做了一份馄饨,撞在一个白瓷钵里,提着食盒送到了张士诚的书房。
结果很不巧,张士诚正在与黄敬升商讨对外战事的应对之策,侍卫副统领张保守在外面,不许刘夫人进去。
张保,这混沌是我亲自给太尉做的,若是现在不食用,过一会儿就没味道了。张保对刘夫人非常的恭敬,抱拳行礼道:夫人,您还是别去触太尉的眉头了,今天太尉刚杖毙了一个犯了点儿小错的婢子,正在气头上。黄大人被召到了书房,也是一通
臭骂。要不我给您送过去吧。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张士诚的咆哮。
什么情况?我不是刚拨给李伯升粮食吗?为什么李伯升还给我哭穷,说前线将士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手里提着食盒的张保脖子一缩,立刻不敢动弹了。
这个时候进去,肯定少不了一通臭骂。刘夫人皱眉听着里面的声音,只听黄敬升说道:从姑苏到前线,耗损颇具,等到了前线,十不存一。主上,不能再打了,维持二十几万的军队在前线的消耗就是个天文数
字,而且最近咱们的治下动荡不安,百姓们惶恐不安,市场萧条的紧,咱们就算是有银子想买粮食都困难。
你不是说只要拿出银子赈济那些流民,妖邪之事的谣言便可不攻自破吗?张士诚皱眉道。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可是自从我们赈济灾民的口子一开,从朱元璋辖区方国瑞的辖区,还有南边儿涌过来好几倍的流民。臣恳请您开内库,再买些粮食维稳。否则升起
乱子来,咱们内部就出大问题了。
张士诚皱眉道:不能再拿银子了。这是个无底洞,满足了这些新涌入的流民,会有更多的流民进入我的治下。必须将他们赶走!
黄敬升皱眉道:不可啊主上,这些流民苦无所依,若是将他们赶走,他们就会被饿死在路上。到时候对姑苏的名声不利。张士诚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他们不是我治下的百姓,也不能给我带来任何收益,我收留他们,只会让我的日子越发的艰难,而且谁知道他们其中有没有包藏祸心之人
,整天搞什么妖邪之事,让人心烦。索性就将他们全都赶走。
黄敬升劝道:主上三思啊。
见黄敬升反对自己,张士诚依然皱眉,心思不由的缓了下来,这些人毕竟是鲜活的生命。自己既然身为一方诸侯,想要问鼎天下就得有个好名声。
将他们全都驱逐,是逼他们去死,也是让自己名声变臭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莫要对外提起,我需要再思量思量。
奏对结束后,黄敬升施施然退下,张士诚皱着眉头坐在书案后面,脑袋无力的倚在椅子上发呆。
张保悄悄的出现在桌案旁,将混沌放在书案上,轻声道:主上,您已经一天滴米未进了,这是夫人亲手做的混沌,你快吃点儿吧。
张士诚回过神来,瞅了瞅混沌问答:夫人人呢?
刚才您在议事,她就先回去了。
张士诚吃了一口夫人的混沌,依然是熟悉的味道,心里的烦心事儿顿时少了不少。
你去把夫人叫来。
刘夫人行礼之后,就坐在旁边看着张士诚吃光了混沌。
最近烦心事儿颇多,我忙于政务,疏远夫人,夫人可莫要怪为夫啊!张士诚笑道。
一家人,谈什么疏远不疏远的。刘夫人笑道。
闺女最近怎么样?潘元绍的死对她影响大不大?张士诚胃口不大,吃光混沌,就站起来溜达溜达,感觉肚子鼓鼓的。
还是那样,整天舞刀弄棒的,我说了她好几次,也不见悔改。
提起女儿,张士诚的脸上总是充满了笑意。
张士诚大笑道:我就喜欢闺女这股英武劲儿,我就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啥事儿都做的太谨慎了,失去了锋芒,让朱秃子看笑话。
提起朱元璋,刘夫人摸了摸袖子里的和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士诚恍然大悟,笑道:怕是张辰那孩子谈判失利,不敢来见我吧。
刘夫人叹了口气,确实如此。那应天人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了。
张士诚苦笑道:无妨!反正咱们也没吃亏,实在不行就把朱秃子的世子还给他,咱少要两座城池就是了。刘夫人苦笑道:您还是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