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住往后退的冲动,小声:“你想干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她还记着呢!这儿是外面,可不能胡来。
但楼晏只是往前站了一步,与她更近一些,近得可以闻到她身上的草木香。
“母妃已经选好日子了。”他说,“下月初六下定,明年二月成婚。”
池韫惊讶:“这么快?”
楼晏脸上露出笑意:“我只嫌太慢。”
还要再等三个月。
池韫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时间太紧,我怕几位母亲忙不过来。”
楼晏笑道:“放心吧,大哥把母妃准备的东西都带来了,婚事一定办得光鲜体面。你的嫁衣也无妨,我已经问好了绣娘,叫她们赶一赶工就是了。”
池韫还能说什么,反正他都安排好了。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鸟鸣。
楼晏无奈地收回手,说道:“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池韫对他一笑:“嗯,你去吧。”
她看着楼晏远去,站了一会儿,才回去了。
楼晏出了朝芳宫,寒灯问:“公子,还去衙门吗?”
“嗯。”楼晏上了马车,闭目养神。
马车晃悠着,忽然踉跄了一下。
楼晏睁开眼,问道:“怎么回事?”
寒灯跳下车,过会儿来禀道:“公子,是西宁王世子,跟人起了冲突,闹到街上来了。”
楼晏皱了皱眉。
西宁王和北襄王,是本朝仅剩的异姓王。不过他们两家,一个在西南,一个在北方,隔得远,也没什么来往。
这次万寿节,不止北襄王来了,西宁王也带着世子来了。
但西宁王和楼奕不太一样,他是来要钱的。
西南那个地方,异族聚居,十分难管,战事就没有断过。
而且穷山恶水,难以经营,西宁王经常上奏要军费,可给钱的事朝廷能勤快吗?
这回干脆趁着万寿节,进京来当面讨要了。
楼晏前几日在朝堂上,见了西宁王父子一面,当时看着还好。
“为什么起的冲突?”
寒灯答道:“是……为了争花娘。”
楼晏默了默:“和他争的是谁?”
“临昌伯家的公子。”
楼晏顿了一下,想起来了。
这临昌伯家的公子,不就是当初华玉想陷害池韫的那个冤大头吗?这是个贪花好色的纨绔,西宁王世子怎么跟这种人争起来了?也不怕丢了祖上的脸面。
“你帮他一把,把人带过来。”
“是。”
外头喧闹不停,果然有人说起了西宁王世子的身份。
楼晏听到寒灯出面喝止,把人都驱散了。过了会儿,马车一沉,寒灯推着西宁王世子上来。
楼晏搁了手头的文书,看着醉醺醺的少年,问道:“天色渐晚,世子怎么不回家去?”
西宁王世子睁眼看了他半天,问:“你是谁啊?”
眼见问不出东西来,楼晏摇摇头,问寒灯:“有西宁王府的人在吗?”
寒灯回道:“有两个随从,不过连人都拉不住,实在没用。”
楼晏想了想,说道:“先送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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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晚安,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