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三张字条,写了三个词。
俞慎之写的是“学子”,楼晏写的是“文武”,池韫写的是“造势”。
俞慎之笑了:“果然我们不如瑜亮二人默契。”
池韫道:“写什么无所谓,意思是一样的。”
楼晏点了点字条:“这不是正好?整个计划都出来了。”
俞慎之写的学子,意思是从书院入手,煽动学子们同仇敌忾。楼晏写的文武,就是要把这件事,往文武对立方向引去。池韫写的造势,则是鼓动声势,闹得人尽皆知。
池韫将三张字条扔进香炉:“萧家想闹大,那就如他们的意,看看谁吃亏。”
三人议定,池韫派人去找戴嘉,俞慎之去寻袁谦。
楼晏也去找人,一个能一锤定音的人。
……
“三天前,长乐池曾经撞过一次船,有人落了水,几位可还记得?”
果然是问这件事。
丫鬟和小厮犹豫着答了:“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
“对对对,”另一人笑道,“不瞒你们,其中一方是我们的同窗,现下他们被误会有意伤人,抓到府衙去了,所以我们出来寻找目击者。不知几位可曾看到?”
小厮回道:“公子,晚上天太黑,离远一点就看不到了。抱歉啊,我们帮不上忙。”
“多谢。”他们又施了礼,依次下了船。
丫鬟看着这些人的背影,说道:“到底是读书人,比那些纨绔知礼多了,姐姐,你说是吧?”
柳丝丝低应一声,重新拿起琵琶,慢慢弹拨起来。
戴嘉快步走到街角,跳上一辆马车。
“池大妹妹,你说的那位柳姑娘,有同窗去问了,她没出声。”
池韫道:“她只是一个伎子,想来不敢得罪萧家。”
“那要怎么办?”
“这件事,关键在于闹大。萧家言之凿凿,你们也可以一口咬定。他们所谓的证人,都是自家的船工下仆,没有可信度。只要把‘被冤枉’三个字宣扬出去,你们就可以聚众陈情了。”
她镇定的态度,安抚住了戴嘉。
“好,我去跟他们说,力求每个人问三五遍,问到所有人都知道为止。”
池韫笑起来:“辛苦戴七哥了。”
戴嘉摆摆手:“这事我也有份,应该的。”
戴嘉走后,池韫也下了车。
絮儿问:“小姐,我们去哪?”
池韫看着水边那艘花船:“没人证可以闹,有人证当然更好。”
柳丝丝弹得心不在焉,零零落落不成曲。
忽听岸边传来问话:“敢问,是柳姑娘在此吗?”
柳丝丝抬头看去,不由放下琵琶,走到船边。
“你……”她的目光落在池韫身上。
池韫笑了笑:“柳姑娘,又见面了。”
柳丝丝认出来了:“原来您是……丝丝有眼无珠,见笑了。”
“那日不便以真身相见,柳姑娘不要见怪才是。”池韫笑问,“我能上船再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