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楼晏的声音轻轻的。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好挤。”
“嗯。”
池韫斜眼瞅他:“你只会嗯了吗?”
柜子里只有些许漏进来的灯光,楼晏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你想要我说什么?”声音哑得厉害。
池韫吃了一惊:“你怎么了?不会吹了凉风发烧了吧?”
说着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楼晏拨开她的手,扭开头。
“躲什么?”
“没事,你别乱动。”
池韫心想,或许他热到了?两个人挤在一块,确实热得很。
藏了好一会儿,外头终于安静下来,那公子哥歇了歇,懒洋洋地起身。
“公子……”花娘缠上去。
“行了,到前头领赏吧。”公子哥推开她。
花娘极有分寸,立刻收了娇媚作派,恭声:“谢公子。”
两人穿好衣裳,一前一后出去了。
舱房重归寂静。
片刻后,角落的柜子打开了。
池韫爬了出来。
接着楼晏也出来了。
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襟,问:“还好吗?”
池韫“唔”了一声:“热死了。”
楼晏看她头发挤得有点乱,便走开几步,继续去看隔壁。
池韫趁着这个机会,将乱的地方收拾一下。
“萧廉呢?”
“隔壁没人,可能已经走了。”
池韫站起来:“找找。”
“你想先下手?”
池韫磨了磨牙:“他想报复素素。”
楼晏点点头:“那行,我先送你回去。”
两艘画舫隔得有些远了,出了舱房,楼晏吹了声呼哨,那边很快赶了上来。
池韫羡慕:“寒灯真是得力。”
“你想要,我再找个人给你。”
池韫摇头:“算了,义母已经给了我两个暗卫。你的人来得不容易,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楼晏没再说什么,将她送回自家画舫,又在这边探了探,确定萧廉还在船上,才回去了。
长乐池的夜晚才刚刚开始,无数的画舫游船,笙歌不歇。
一艘缀满珠玉的华丽画舫,开得有点快,猛然撞上迎面而来的船只。
萧廉正在喝酒,忽然身子往前一栽,酒液全都洒在了身上。
他大为恼火,喝道:“怎么回事?船都不会开了?”
船上的管事立刻前去交涉,哪想到,对面态度十分傲慢:“是你们船行不稳,看到我们开过来,也没避让。”
这管事是平王府的,哪里受过这等气,喝道:“好大的胆子!敢叫我家主人避让!”
对方毫不示弱:“有何不敢?不就是一群不事生产的公子哥吗?蠹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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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