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嬷嬷接了锦袋,倒出来一看,却是一枚枚香丸。
“她这什么意思?要下毒吗?”二夫人愣愣的。
“……”包嬷嬷道,“夫人说笑了,谋害尊亲是恶逆大罪,大小姐怎么敢?可能真的不打算争吧?毕竟您也给钱了,是吧?身为晚辈,要知道好歹。”
二夫人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地说:“要真是这样,我就暂且放过她!”
“是是是,夫人宽宏大量……”
……
三夫人那边,池韫也送了香丸过去。
是大夫人亲自送的。
三夫人得报,惊讶极了。
“大嫂,您可是稀客。”
大老爷这位继室夫人,自从进门就不怎么理事。更不用说大老爷去世后,她更是等闲不出院子。
丁氏含笑见礼:“若非你与三弟出力,阿韫没那么容易得回嫁妆。于情于理,也该来亲自道谢。”
三夫人讪讪的:“也没出什么力……”
一开始,三夫人打的主意是,鼓动池韫去闹去争,自己借机得利。
谁料池韫不中计,她自己反倒领会了对付二房的法子,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再加上三老爷醒悟,夫妻同心,后面都是顺势而为。
“不管怎样,三弟妹这份情,还是要记的。”大夫人停顿了一下,说,“阿韫现下已经去了朝芳宫修行,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
三夫人大吃一惊:“什么?怎么就走了?家还没分完呢!那些田地铺子,都是二嫂的人在管,她就算有文书,不把人换了,也得不着实惠啊!”
大夫人笑着推过去一张契纸:“阿韫说,她一个没出阁的女儿家,与长辈争产实在是做不来,思来想去,还是她三叔人品端方,值得托付。也不是要你们做什么,留份书证在这,不过以防万一。倘若真有什么,你与三弟也趁手些。”
三夫人看清契纸上的内容,眼睛发亮。
上面清楚地写着,大房的一应产业,都交付给三老爷代理。
池韫与大夫人都摁了手印。
有了这份契纸,三房就能跟二房争到底了!
三夫人倒没那么贪心,可钱送到面前,谁不想要呢?
毕竟她有三个儿女,眼看着大了,以后要打算的事情多着!
“大嫂和阿韫真是太客气了。”三夫人热情万分,拍着胸脯,“你们放心,她三叔这个人,就是耿直,你们既然托付了,等阿韫回来,一定弄得好好的!”
大夫人笑吟吟:“倒不用这么急。阿韫说了,她守孝最起码要一年,等出嫁又得一两年,劳烦你们的时候多得是。”
……
一辆马车停在池家侧门。
楼晏坐在车内,就着外头的光亮翻看文书。
过了会儿,外头传来小厮的声音:“大人,小的问过了。”
楼晏放下文书。
却听小厮道:“池家大小姐去了朝芳宫,说要为师父守孝修行,一年内都不会回来了。”
楼晏的脸色沉了沉:“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
安静片刻,车窗的帘子“唰”一声拉下来。
“去朝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