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问的俞慎之。
俞慎之“啊”了一声,没答应,也没反驳。
他是男人,当面拒绝人家女孩子,好像不太好,就拿眼睛去瞟耿素素。
耿素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你叫我拒绝?
俞慎之眨了下眼:对啊!
耿素素怒火就起来了,她现在要敢拒绝,回头就能被她娘给追着打!
凭什么要她承担后果?
就不!
于是她也不说话。
郑国公夫人和俞大夫人一看,两人眉来眼去,低着头不说话,好像真有苗头,不禁喜笑颜开,老怀安慰。
“行了,先用膳吧!下午约了无悲大师,还得去听讲经呢!”
顺便请大师合一合,这婚姻到底顺不顺。
……
另一边,池韫回到大夫人那边,提起这件事。
“素素的婚事,有着落了。”
“原来他们两家在相亲?俞大公子同意了?”
池韫道:“方才他提议去点心铺子,还让小厮回去传话,肯定会让两家母亲以为,他们看对眼了。俞大这个人,向来七窍玲珑,会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事,说明他并不讨厌这个结果。现下未必喜欢,但如果非要选择,素素是能让他接受的对象。”
大夫人笑道:“就俞大公子那个挑剔的劲,让他不讨厌,就不容易了。”
池韫抿嘴一笑:“可不是吗?”
两人在寺里消磨了一下午,直到康王世子妃准备回府。
随后一个消息,让她们怔住了。
“小县主没回?”
来禀报的女护卫应是:“吴夫人租了间禅院,要住上几天礼佛,康王世子妃将小县主留下陪祖母,自己回去了。”
池韫和大夫人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困惑。
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池韫又问:“那个男人呢?你们可去打听了?”
“是,”女护卫禀道,“他自称姜十,去年年底,晕倒在光明寺门口,说是家乡遭了灾,来京城投奔亲戚,却没找到人。方丈见他无亲无故,又有一把子力气,便留下来做个粗工。他在寺里住了三四个月,为人勤快又不多话,很得人喜欢。”
大夫人问:“我们现在怎么办?也跟着住几天吗?”
池韫摇头:“那就太显眼了。先回吧,让人盯着就是。”
大夫人想想也对。
……
离开光明寺前,康王世子妃跟女儿单独说话。
“母亲,你真不带我回去?”小县主眼巴巴地看着她,不大情愿。
康王世子妃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阿昀乖,你忍一忍,过几天母亲来接你。”
小县主低下头,兴致不高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说道:“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对那个人那么忌惮?他真的好奇怪,说给我做摩睺罗,还问我喜欢什么样式,让我叫他姜叔。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叫叔?可母亲你却说,要顺着他。”
说后面那句话时,小县主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
康王世子妃情绪复杂,想到这十年来的种种艰难,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终于下定决心,握住她的肩膀,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阿昀,你听好了。母亲有把柄在他手上,一旦泄露出去,我们母女的性命难保,你弟弟也会被夺走世孙之位。所以母亲不得不以你为饵。你要好好听话,只有这一关过去了,你才能继续做康王府千娇百宠的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