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河池军兴以来,李家军就一直牢牢的掌握在李中易的手心里,可谓是如臂使指,指哪打哪。
然而,小小的舒州城中,竟然出现了自己人杀自己人,然后扯旗造反的丑陋现象。
李中易曾经说过,堡垒永远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自己的背叛,尤为可恶!
叔叔可忍,婶子绝不可忍!
所以,实际上掌握着帝国大权的铁杆六人组,迅速达成了一致。
“有上谕。”黄景胜霍的站起身子,从袖口中摸出一份黄封的密诏,朗声道,“诸臣听宣。”
“臣等恭聆圣谕。”以李云潇为首的众人,纷纷目不斜视的躬身行大礼。
“谕李云潇、李延清、左子光、李浩东及诸臣,朕离京之后,国中凡遇军国重事不决者,悉听三司使黄景胜裁夺之,王大虎辅之,此谕!”
黄景胜话音刚落,以李云潇为首的众人,便俯首道:“臣等奉谕!”
黄景胜望向李云潇和李浩东,冷冷的说:“如果某家所料不差的话,整个江南、淮南及淮北皆有趁风而起之危,故此,命你二人及总参议司联合下达江南总动员令,时刻戒备敌人很可能的进攻,并执行战时军纪。”
“喏!”
“喏!”
李云潇和李浩东乖顺的领了命令,黄景胜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毫不迟疑的提笔写下了命令,用了李中易亲授的小印。
李中易赏给黄景胜的小印之上,仅有五个字:见印如见朕!
李云潇恭恭敬敬的拱手道:“请赐调兵令牌!”
“可!”黄景胜从怀中摸出一面紫金的令牌,双手捧到了李云潇的面前。
李云潇毕恭毕敬的接过令牌后,仔细的察看了一番,便将令牌递给了监视军队的李浩东。
李浩东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勘查了令牌之后,这才提笔写下了同意调兵的手令,加盖了他的官印,同时留下了军法司专用的密码。
至此,江南兵马的总动员令,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的手续,还剩下同知总参议司事的杨无双的签押副署,并下发动员作战的命令。
“诸位,迅速镇压叛逆者有功,拖延塞责者有大罪,都明白么?”王大虎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众人,仰起下巴阴冷的说,“怠慢军机之重将,老子认得你,老子手里的笔,脸上的嘴,却认不得你。”
“喏。”在场的人都知道,王大虎绝不是虚言恫吓,他可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麻面无情。
李中易不在京的时候,黄景胜代表了至高无上的皇权,但他的手里却无一兵一卒。
李云潇手握京畿的重兵,却无随意调动兵马的权力,除了黄景胜拿出上谕和调兵令牌之外,还需要李浩东的认可。
最终,动员令将从总参议司作战房发出,以千里鸡毛加急的形式,紧急下达给江南、淮南及淮北的各个重要军州。
扬州,两淮路兵马都总管府。
刘贺扬高居于大堂的左侧,镇抚使杨怀中居于右侧,以显示相等的地位。
其下,则是派驻于扬州的镇抚副使、知军法分司事,以及各军都指挥使及其镇抚使。
自从李中易当上执政王之后,随着地盘和实力的不断扩充,军队的编制也随之作出了重大调整。
原本李家军的各军,扩充为各厢,也就是说,以厢为方面级作战单位。
而刘贺扬,正是帝国马步军第二厢之都指挥使,并领两淮路兵马都总管,授征东将军衔。
“诸位,方才接到密报,舒州的李帆杀官造反了。”刘贺扬当着众将的面,道出了这一骇人听闻的大事件。
“呀……”
“滋……”
“这……这不太可能吧?”
“我的个老天!”
一时间,大堂内的众人,皆面面相觑,惊得目瞪口呆。
短暂的惊讶过后,众将随即怒火中烧:区区舒州李帆而已,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公然起兵造反,这还了得?
镇抚使杨怀中,见众将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便仰起脸,冷冷的点了点头。
直到此时此刻,众将这才恍过神,舒州的李帆谋反,竟然是真的发生了。
在场的众将官,无一例外,全是讲武堂出身的,并由李中易一手栽培的中高级将领。很自然的,舒州的兵马都总管李帆,也不会例外。
然而,学生李帆,竟然起兵背叛了老师兼皇帝的李中易。这其中的后果,令人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奉上谕,凡遇谋反,兵变之大事,本帅有权临机调动麾下所有兵马,果断扑灭叛贼的作反!”刘贺扬从帅案上,捧起黄澄澄的密诏,高高的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