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润初当即大怒:“混账,父亲管教子女天经地义,养在乡野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些道长是怎么教你的。”</p>
“本来教养子女是父母的责任,我母亲早逝就不说了,可您呢?信了所谓的算命的鬼话,就把我扔到了江南,先不说您当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些年您给我几位师父的花用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穿的,你有什么资格责怪师父们?比起你们,我觉得我的教养好多了,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顾,还克扣抚养费,你这样的父亲,也是绝了。”</p>
叶秋一番话,直将叶润初说得面红耳赤,不过这样也能证明一点,那就说明叶秋心里对他虽然有这样的怨恨,但也是有期待的,不然说不出这样埋怨的话。</p>
有怨气就好,还可以补救,就怕她一心报复,不然还真不敢送她高嫁。</p>
“她说的是真的吗?”叶润初面向卢吟香,“你之前给开云观的费用一年是多少?”</p>
“二百两,账面上都是可以查的,除此之外一年四季衣裳、药品,都有在册。”卢吟香不紧不慢的答,反正账是她做的,就是去查也查不出个什么来。</p>
“二百两?一年到头送过去的能有二两银子就不错了,还记得前年我受了风寒,师父们请来县里的大夫,最后一两银子的药钱都出不起,什么衣服药品,更是见都没见过,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淮安查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p>
叶秋说出这些其实也不是要得到什么补偿,她就是将原身的这么多年的委屈说出来,将卢吟香的伪善摆出来而已。</p>
“当然,你们说你们叶府的账可以查,支出确实是这么多,那中间的差价到底去了哪里?母亲,看来这府中没几人听您的啊,贪墨了十几年之久,还不如全部发卖了算了。”</p>
“你这么闹,就是想寻一个公道?”叶润初觉得自己理解了这个女儿的意思。</p>
叶秋懒懒散散:“算是吧。”</p>
“那你应该和我说,而不是闹成这样,说出去成何体统?”</p>
“和你说有用吗?这两日去大街上转了转,父亲,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才回来不过几日,茶楼里居然有人说我教养不好这样的话,女儿这就奇了怪了,您不过一个五品官,怎么大家都在关注咱们叶府的事?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消息的?大家都不认识我,总不能这消息是从淮安传过来的吧?我觉着肯定是府里的传出去的。”</p>
“你之前烧火闹得沸沸扬扬,还不许人说了?”</p>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相信这事肯定不是父亲和母亲往外说的,那天张御史堂堂一个朝廷命官,也犯不着为难我一个小女子,所以铁定又是下人们传的,咱们这府中的下人可能真能耐啊!”</p>
叶秋意味深长的说完:“父亲,您说这府中的下人们是不是该处置处置了?”</p>
卢吟香面色阴狠的看向她,她终于知道这继女什么目的了,这是逼着自己斩断自己的人,可真厉害。</p>
“父亲,我也不是想真的叛逆,女儿就是委屈,女儿堂堂一个嫡长女,凭什么被这些下人给欺负?父亲也应该感谢女儿才是,女儿现在为您清除了这些有异心的下人,以后后宅安稳,您在朝堂上也不用担心被小人构陷了。”</p>
“为你出了气,你就出了这口气,之后便不许再闹。”叶润初一答应,卢吟香的心更沉了。</p>
叶秋垂头答:“能克扣我的花销并欺辱我的,至少也是管事,那些年经手过我的抚养费的,全都有责任,外面的流言蜚语这么多,门房也脱不了责任,父亲现在就惩治了吧。”</p>
卢吟香现在恨不得将叶秋的嘴给缝上,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信,要是这些人都被惩治了,虽说府中以后还是她说了算,但她的威信始终要下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