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等着那些大虫前来享用。那把五四式依然被我攥在手上,但都处在粘液之下无法拔出来。正当我想着准备提前给自己来个舒服点的死法的时候,耳边竟然传来了骨头的声音:“老张,你是不?俺在这呢!”
这时候听见骨头的声音让我觉得又惊又喜,惊得是骨头怎么会也在这里边,喜得是至少他还活着。我寻着声音的方向费力转了转脑袋,强忍着那股腥臭味道看向一边,竟然发现骨头也躺在距离我不远的另一摊粘液之中。我轻轻呼吸了两下开口问他:“老骨,你怎么样,没事吧?”
骨头的声音似乎跟我一样痛苦:“现在还没事,不过在这么下去恐怕俺就要称为世界上第一个被臭味熏死的人了!老张你知道这是啥地方不?这些奇奇怪怪的都是啥东西啊?”我苦笑一声:“知道我就不会被粘在这了,倒是你怎么回事,还有其他人呢?”
骨头一边挣扎着抬起头看着四周一边说道:“刀疤瘦和土鲁肥还有涛哥都在这,其他人……我艹!人呢?”说完猛的一转头满脸惊恐的看着我道:“老张,刚才他们三个就在对面,现在怎么都没了?不是被吃了吧?”我轻声安慰他别着急,先想办法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我强忍住内心的恶心,开始研究周围这摊粘性极大的橙黄色液体。这摊液体就像是固体胶一样,人被黏在里边就像是被封在了一块胶条之中,想动也动不了,反而会越挣扎越紧。唯一不同的是,固体胶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会干燥凝固,而这种液体不知道其中含有什么抗凝的元素,竟然可以一直保持湿润。这样一来,再有其他东西一样可以黏住,说白了就是能重复利用。
想到这些,我飞速转动大脑,回忆着曾经了解过的一些有关固体胶的知识。想来想去,我只知道大部分胶体利用火源都可以将其熔化使其失去粘性。但是别说我们现在都动弹不了一分,就是能动弹,我和骨头都不吸烟,身上也没有任何引火的物品。
骨头听完我的分析重重的叹了口气,将脑袋往后一趟喃喃道:“在这被熏死,还不如直接一枪把俺给打死!”听到他提起‘枪’这个字,我顿时眼前一亮。开枪就有火,而我手里就有枪啊!于是我使足了力气将五四式侧边的保险筏打开,将枪口对准了一个较为安全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在一声闷响之后,我确实感觉到拿枪的右手轻松了许多,但随即又被涌上来的粘液重新包裹。这既是一个坏消息,又是一个好消息。坏的是用枪这个办法行不通,开枪只会浪费子弹,对逃生起不到任何作用。好的就是既然这些粘液不会干涸,并且具有一定的流动性,就说明我们可以利用‘水滴穿石’的原理通过放慢速度逃出来。
随后我一边指挥着骨头,一边缓缓的将双臂高抬。这个办法虽然耗费时间,但效果奇佳。不到五分钟我的双臂就已经从粘液中完全解脱出来,随后整个人也彻底脱离了那滩恶心至极的液体。
骨头的体型比我要庞大,受到的拉力也相对来说多了一些,在我的帮助下才慢慢爬了出来。随后我们脱掉了上衣和外裤,拿出了必要的东西。那股腥臭的味道顿时小了不少。虽然身边依然充满了这些味道,但现在对我们来说只要不在自己身上,那就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一切收拾完毕后,骨头冲到对面的地方,发现那里有一大滩粘液。刀疤瘦依然被黏在其中,只是已经昏了过去,其他的两人却是真的不见了踪影。虽然刀疤瘦与我们没什么交情,但是秉着不能见死不救的风格,我还是决定将他拉出来按照光头的法子赏两个耳光看看能不能弄醒。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走到粘液之中拉刀疤瘦出来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微微颤抖,同时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沉闷的隆隆声音。我和骨头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放开刀疤瘦慢慢离开粘液向着声音相反的地方退去。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故意将手电插在了粘液中准备一看究竟。
一分钟之后,一个黑影出现手电光下。此时我发现,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