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迪安懒得搭话，这些对他来说太遥远。

绯月眼眸闪烁着光芒，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见杜迪安没有理睬，她也没再多说，哼着一段旧时代的经典小曲转身离开了。

次日，杜迪安的首次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

报告直接送到了绯月的小房间办公桌，杜迪安没有机会过目，而是配合着桑巴，继续第二次的标本采集。

时光飞快。

杜迪安在后殿已经待了半个月，每天都要完成一次标本采集，每天身体数据的变化，都会送到绯月手里，俨然像一只关在笼被注射的小白鼠。

在这半个月，金甲荒卫又陆续送来一些“实验品”，大多数是来自贫民窟没有户籍的“贱民”，死了也没人知晓，不容易被追究，偶尔也会送来一些体格壮硕的狩猎者。而最早送来的那三个小女孩，在第三天便化作一堆隆起的怪肉，被拖了出去。

怪肉卷着她们的脑袋，如同干尸，作嘶吼状，似乎深陷泥潭一般绝望。

杜迪安默默地看着一批批实验品送来，又化作一堆堆失败的材料送了出去，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魔物研究所的恐怖，这样的实验，他们早已秘密做了不知多少年…

生命在这里只剩下一串数据，除此以外没有任何附加意义。

“看来，博罗给你体内殖入的那半段荒神的小肠，已经开始起作用了。”绯月将杜迪安叫到她的小房间办公室，手里是一叠4a纸大小记录的实验资料，面全是杜迪安的身体数据。她抬头瞧着杜迪安，饶有兴趣地道：“这几天有没有感觉吃的东西味道怪怪的。”

杜迪安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只被审问的小白鼠，他没有挣扎，木然地道：“感觉味道有点恶心。”

绯月轻轻一笑，道：“等会儿晚餐可以给你吃一顿美味的。”

杜迪安不在意吃喝这些事，皱眉道：“什么时候给我做实验？”

“急什么，我都不急。”绯月轻笑道：“先观察几个月再说，顺便用别的实验素材试验一下，这阿米莉的部族别的没有，极冰虫却有不少，足够强化这些实验素材了。”

杜迪安脸色微沉，没有说话。

绯月见他心情不佳，也没再跟他开玩笑，挥手让其退下，然后取出超级芯片，继续学习。

晚，杜迪安便见到了绯月说的“美味”，一块血淋淋的生牛排！

看见的第一眼，他便皱起了眉头，但下一刻，他却忽然发现，这牛排新鲜的血液，看去竟像以往看到熟牛排边的黄油汁一样诱人，忍不住口舌生津。

从牛排飘散过来的血腥味，让他有种莫名的冲动，食欲大动。

他坐到了餐桌，望着盘子里不断飘来的血腥味，鼻子被刺激得发痒，他吞了下口水，想到绯月的话，心凛然，“这是荒神小肠带来的变化？难道说，荒神都是吃生肉？”

想到那容颜俊美如天神般的荒神，嘴里撕咬生肉的画面，杜迪安便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犹豫片刻，杜迪安最终还是举起刀叉，将生牛排切开一片片吃了下去，只觉每一片都美味无，嚼时鲜血从牛肉挤压出来的感觉让他沉醉。

吃完后，杜迪安抹掉了嘴角的鲜血，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轻叹了口气，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将心思集起来，继续构思心未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