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这话一出立刻被季婉芹赏了个无情的大白眼,“你是不是傻?这话可千万别被另外三个听到,要不然他们还不知道要多伤心呢!别人家是摊上一个就知足,咱们应该是四倍的知足,咱家的四个孩子就没有一个不孝顺的!”
文锋顿觉自己失言,他怎么能因为大姑爷表现的好了些,就说这些不客观的胡话呢?
哎,都怪那个孟得魁,没事儿干嘛要整得那么会来事儿,害得他心都偏了!
孟得魁赶到二柱家的时候,不早不晚,八点半。
和昨天那副熊样一比,今天二柱打扮得就人模狗样的了。
半袖白衬衫,加黑色西裤,脚蹬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孟得魁可以确定,这一套行头都是这小子从港城带回来的,加上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小伙子一瞅还挺精神。
“三哥,你怎么刚来,快快快帮我张罗张罗,我这都忙得找不着北了。”
孟得魁道:“让我干啥你说吧。”
来帮忙的堂兄弟多得是,二柱哪能真让他干啥活儿,就直接把他往收礼的桌子上一按,“等下来的亲戚就要随礼了,三哥你就帮我数钱吧,记帐的是我亲二叔。
你们爷俩配合一下哈!”二柱安排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孟得魁看了看眼前的账册,上面已经记了几个名字了,上的礼也就是个五毛一块的,还有人家拿了粮食的,五斤棒子面,二十个鸡蛋的,反正给啥的都有。
孟得魁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往这位沈二叔面前一放,“劳烦叔给记下账,孟得魁礼钱十块。”
沈二叔:……
他刚才怀疑侄子这个朋友不是啥好人,想嘱咐侄子一声少跟这种人往一块混。
现在一看,他特么更像坏人了。
过日子人谁会出手这么大方,就算再好的朋友,给两块礼钱都多了,这小子到好,上来就是十块,这特么哪是来走礼来了,他是吓人来的!
不过,沈二叔可不会当着孟得魁的面儿就说些讨人烦的话,默默将钱记帐上,然后就不说话了。
村里陆陆续续有人登门,孟得魁也慢慢开始正式工作,数个鸡蛋数个毛票啥的,也算是没有偷懒吧。
九点多钟接新媳妇儿的队伍就出发了,二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本事,竟然借了辆拖拉机,拉着迎亲的人突突突的一会跑没影了。
上午十一点,新娘子终于被接了回来,这时候可不兴啥新娘子脚不沾地那一套,谁家真要是搞出来,那弄不好就得被举报了,那可是封建残余,是要被那啥的!
小两口先后从拖拉机上下来,并排走进了两人的新房,亲朋好友们也跟着涌进了新房去看新娘子。
不过这都跟孟得魁没关系。
新娘子的长相他倒是看了一眼,穿着浅红色的的确良半袖,长头发梳成了麻花辫,至于长相,反正长啥样也不如他媳妇儿好看,只要下次见面不至于认不出是兄弟的女人就行了,别的就没必要了。
很快,婚宴正式开始,孟得魁被安排在了新亲那一桌。
张猛则是被安排在了他旁边。
凉菜刚一上桌坐在张猛斜对面的小男孩就坐不住了,八九岁的男孩子正是猫嫌狗不爱的年岁,等大人们一动筷,他立刻就朝盘子里的蒜肠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