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是皮外伤,抹点红花油,三五天的就能好得差不多了,都不会留下,你们家要是愿意就送到镇上养伤去也行!”
“可他都被打得吐血了,是不是内脏伤到了?身体真的没事吗?”
“他那是嘴角破皮了,养两天也就好了。要是真的伤到内脏,他早就晕过去了。”
真以为人家孟老三是缺心眼呢,还骨头有没有事?
这小子在外横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有人见过他将人打成重伤的,最多也就是看着严重点罢了,就像今儿这孟满粮是的!
“孟老大听见了吧,王大夫说了,抹点红花油就能治你儿子的病!”
说完又对着王大夫问道:“老王,红花油多少钱?先给我来两瓶!”
“箱子里只有一瓶了,你要两瓶我还得去诊所给你拿。
不过,你买那么多干什么?一瓶就能好利索,你白费那个钱?”
“行吧,一瓶就听一瓶,听你的。接下来咱们再来算算鸡的事儿。”
“李家嫂子,我记得你家也养了老母鸡的对吧,也是去年养的,刚好你卖我一只,挑个大的给我,省得他孟老大觉得委屈,放心钱我少不了你的。”
说完话锋一转,“孟老大,你看我这么解决这事没毛病吧?
正好,队长和村会计也在你们也给我做个见证,鸡和打人的事就算解决了吧?”
队长孟江河和大队会计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孟老大更是只有点头的份儿。
“那接下来就得说说孟满粮入室盗窃我家粮食差点让我媳妇丢了命的事儿了。
你们家今儿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明儿立刻报公安,这事儿他孟满粮要是不蹲个十年八年的巴篱子我算你厉害!”
其实孟满粮偷东西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左不过也就是偷了几十斤粮食的事,并没有牵扯上人命。
可在这个六十年代末的特殊时期,一旦有人捅了上去,判型还真就轻不了。
再加上这时候的人们也没几个懂法的,他们也知道就算孟满粮不被判刑每天拉出来批斗批斗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所以孟大柱一家还真就被他吓住了。
孟大柱此时恨不得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大儿子直接打死。
可是他不能,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安抚孟老三。
“老三,你可别把事捅出去,你就看在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是同一个老祖宗的份上放了满粮一马吧!
我让他给你磕头道歉,鸡也不用你赔了,就当是我们家给你媳妇补身子的。
你刚才说的他偷的那些东西,明儿就准备好给你送家去。
你看这样行不?”
此时孟满粮早已瘫在地上成了一摊烂泥,心里更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他怎么就那么眼皮子浅敢去偷孟老三的东西了呢?
万一要是人家不肯放过他,真把他送里边去,那他这辈子也就真完了。
现在甭说让他道歉了,只要孟老三肯放过他,他下跪给他当孙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