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继,男,生于2239年6月4日,五岁开始上小学,九岁考入初级中学,同年通过军方的特招测试,被第一特种作战学校破格录取。后面的资料全部加密了,我们的权限不够。”秘书将关闭的电子板夹在胳膊底下,难以置信地惊诧,“九岁就能进第一特种学院?”
地下城实行的可是旧时代的教育制度,虽然这间学院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风尘之中,要它的赫赫声名却流传至今——所有的旧时代教材都存储在电脑中,也曾有人想过按照第一特种作战学院的教材训练士兵,可只看了几页就不得不放弃。
不仅是因为训练严格疯狂得变态,训练设施同样先进得变态,以地下城的那点家底连旧时代学院的大门也未必仿制得出来,何况是大堆大堆的先进仪器设备和药物?也就是旧时代的国家力量才能建立起这样一间学院。
牛锋惊叹地吹了个为老不尊地口哨:“他只比我大一岁,57年大灾变发生的时候我十七岁,那他就是刚刚十八岁!”他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第一特种学院的毕业生,当初那可是前途不可限量的金字招牌,要是没有大灾难,他今天至少也是个中将,可比我这个自封的将军值钱多了!”
“将军您太谦虚了!”秘书赶紧奉承一句,这几年牛老的年纪渐大,话比从前多了不少,大多数话的内容都是他对旧时代的回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据小道消息说牛老的身体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似乎……并非空穴来风啊,是不是该为自己找个出路了?
他是牛锋的心腹,不管牛锋死后谁继承地下城的最高权力,都不可能再重用他这个前首脑的红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牛锋摆了摆手:“老喽,不比当年那么自大轻狂。你们把我捧得那么高,我这个将军是什么料子你们不清楚,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还不明白么?和他这样的天才比,我什么都不是。”他老归老,脑子却不糊涂,还没到是非不分好坏不辩的境地。
秘书无言以对,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地强烈,牛老今天以前可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不等他再往深处想,牛老忽然伸手点了点桌子说:“你去把那小子请过来,你亲自去,记得态度客气一点。”
“是!”秘书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牛老竟然用了个请字?他一边离开牛锋的办公室一边不断地琢磨,眼下掌握的所有资料他全都看过,可关于李冉的身份来历却一直似是而非,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说他来自南方的岐山山脉,这怎么可能?那里可是高辐射区,就算是地表人,长期呆在那样强烈的高辐射区也有致命危险,从小长到大?他是一块石头么?
秘书觉得自己在那种环境之下一天也生存不下去,自然不肯相信有人类能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生存,孰不知人类潜能无限,越是恶劣的条件下越有可能诞生奇迹。
即使在旧时代,也有无数人通过长年努力不懈的锻炼,将肉体力量锻炼得能为人所不能,人类了解了宇宙了解了星辰,却从来没能深入地发掘自身的一切,不能不说是个极大的遗憾。
李冉像只刚刚绑好的粽子般动弹不得地仰倒在低矮的牢床上,瞪圆了眼睛出神地瞅住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天花板。
这里只是一间矮小狭窄的囚室,高刚过头顶,宽只有五步,还放了左右两张窄床,若不是身上绑精神病人用的束缚衣将他牢牢地捆住动弹不得,他甚至担心自己会因为无意中一个翻身摔在地上!
本来他也不会受这样“豪华”的待遇,可审讯刚刚完成时跑来一大票不知道干什么的家伙,又是抽血又是剪指甲剃头发,还有两个拿着锋利无比的小刀想在他身上切两下,情急之下李冉一脚横扫踹倒了七个!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负责押送的四个大汉一齐扑上来,死死地将他压在了身子底下。
就算放开手脚他也说不准自己是不是四个人的对手,何况现在绑着手?他毫无悬念地被四个大汉叠在一起压在最下面,硬生生地被压得晕死过去。
等醒过来之后,他就是这副样子倒在床上,动也没法动,翻个身都是妄想。
知道秘密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
李冉不由地暗暗后悔,早知道邺城有这么大的秘密,打死他他也不会自投罗网,现在好了,落到这帮人手里,不知道会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贼老天,不过是想偷把枪而已,至于这么玩人么?现在枪是找着了,问题是明天他还有没有命在还是两说,更别说能不能拿到手!
真是他妈的,一个混蛋的夜晚!
头顶“嘀嘀”两声轻响,突然一阵润滑不良的门轴乱响,李冉本能地极力仰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可紧实的束缚衣将他的动作幅度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想凭脖子的力量扯坏束缚衣根本是白日做梦!
两个人穿着全身式连体服的人走到李冉身边,其中一个用手里巴掌大小的仪器向李冉身上一照,他瞅了瞅仪器上的读数冲另一个人点点头说:“辐射水平已经降下来了,不过还是超出正常值一点。”
“没关系,牛老也不和他直接面对面。”他冲后面招招手,“来,把他身上的东西解开。”
“是!”一个先前押送李冉的大汉答应了一声,三两下解开了李冉身上的束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