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光是一张鬼脸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这个老者就足以获得他想要的一切了。

“此事说来话长，你真要听？”

老者捻着一缕山羊胡，疑惑的看向林肯，他原本以为对方这么大阵仗，不是来寻仇报复，就是要严刑逼供，找出幕后主使的，结果没想到林肯居然是来和他聊天的？

“当然，慢慢说，仔细说，不用急！”

林肯表示自己很有耐心。

于是老者便也娓娓道来，原来他的真名叫霍白，来自华国一个隐世门派，名叫做五鬼门的，算是一个超凡组织，当然放在华国，便是修行门派与修道者。

他这一门世代传承一部叫做《五煞炼鬼法》的法门，算是邪门歪道的一支，虽然上不得台面，但真要炼成，实力也不可小觑。

说到这里，霍白脸上也有自豪浮现：“我这一门，名为炼鬼，但实际也属于茅山正宗，并不伤天害理，而是寻找天地间五种煞气，凝聚为鬼，聚散无形，收发有心，并无反噬之弊端，是堂堂正正大道！”

“只可惜，传自老夫手中后，已经是末法时代，天地间连灵气都不存，更遑论煞气，老夫走遍名山大川，依旧收获甚微，只能另辟蹊径，不取天地煞气，而选用人煞！”

说到这里，霍白也忍不住叹气：“所谓人煞，便是贪痴怨恨怒，人皆有之，却已经落入邪道，然而老夫却没想那么多，一心只想凝聚五鬼，振兴宗门，从而做下了许多错事。”

“如是乱世倒也还罢了，但偏偏逢圣人出，清理寰宇，涤扫一切牛鬼蛇神，赤色洪流席卷一切，老夫竟还妄想螳臂当车，最终连祖师牌匾都被砸了，不得不仓皇出逃，从此不敢再踏入华国半步！”

言及此处，霍白也是连连摇头，悔不当初。

“这么严重，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肯听的倒是津津有味，看来人的悲喜果然是并不相通的。

“我当初五鬼炼成，自觉天下已经难逢敌手，恰有人重金寻我，使我驱使五鬼去谋害圣人，谁知道这世上真有万法不沾之人，五鬼瞬时间便去了四鬼，数十年谋划，一朝成空，更是不得不远遁他乡，最终隐居于此。”

霍白回道。

“谋害圣人，嘶！”

即便是林肯，闻言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倒是对眼前这家伙刮目相看，难怪几十年都不敢回去，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落得如今这下场，还真就一点都不冤。

“既然你都已经吃了一次亏，那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呢？”

林肯提着封印恨鬼的玻璃瓶，好奇万分，霍白花了半辈子炼成五鬼，结果先是妄图谋害圣人，没了四个，剩下这一个蛰伏了几十年，想要害个副总统吧，还正好被他给抓了个正着。

这一次两次，还有种命数的味道在其中。

“人生在世，难免人情纠葛，我虽然隐居于此，但也不是离群索居，有一人曾与我有恩，数天前求我咒杀一人，老夫不知道其身份，但也难以推辞。”

霍白这个时候倒是显得很淡定。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便掌握了一些超凡力量，但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需要衣食住行，有着爱恨情仇，更是少不了利欲纠缠，但凡是人，谁能超脱其外？

“阁下来历神秘，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打杀老夫，想来便是冲着老夫的功法来的，若是交出《五煞炼鬼法》，能换老夫一条命不？”

霍白活了大半辈子，心思剔透，已经猜到了林肯的心思，不等他开口，自己便主动送出法门。

“光是交出还不够，你还得教会我！”

林肯抬眼瞅着他，后者顿时一愣，脱口而出：“那你要是学不会呢？”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