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铺天盖地的黑暗已经将她完全覆盖住。原本抓着她手的龙策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失踪,她茫茫然站在这片黑暗中,斑斓彩线画出瑰丽的痕迹,是这世间最最迷离的符文,但她却没了任何关注的念头。
“龙策!龙策!”
凤乔放声大叫,但却听不见他任何的声音,好像这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一般,凤乔心猛地一跳,惴惴不安。
“龙策――龙策――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出来!”
轰――
黑暗一下子压了下来,凤乔头脑猛地一眩晕。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犹如天荒地久,短暂的又犹如白驹过隙。一道熟悉的声音终于在她耳边响起,温和、焦虑、担忧、悔恨。
那人一遍一遍的在她耳侧念叨,从最开始的模糊不清,到回音重重,最终,缓缓清晰。
“我在。我在,凤乔,我在。”
凤,乔?
不,这不是龙策。
龙策只会喊她凤凰儿,声音刚毅、硬朗,带着成年男子不可一世的霸气。
凤乔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
凤乔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眸子里不再是往日的清风和日,而是无边阴沉的天,像秋日细绵绵的阴雨天。那些璀璨的星皎洁的月,纯净的光尽数被挡在了乌云之后。
是深沉不见底的深渊,在痛苦泥泞中翻滚,带着满身的污秽和黑暗,偏执扭曲,痛苦阴鸷。
“流,流风”
凤乔的唇角在止不住的颤抖,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却感到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了?”
夕阳的昏黄总是能给人一种别样的安详,可是凤乔跟在流风身后,走出地宫看到洒落在皑皑白雪上的淡黄色夕阳光时,只感觉到一阵阵的冰冷,冻到骨子里的那种冷。
“流风!”
秦淮言追出来,神色不虞,她警惕地瞪着流风去拉凤乔的手,离音儿已经变回了一个普通小男孩的样子,正抽抽搭搭哭着走在后面。
她凝声道:“乔儿,跟我回去。”
流风冷着脸,上前一步将凤乔挡在身后,坚决地挡在秦淮言面前。凤乔是第一次听见一向温文的流风是这般强横的说话:“秦大师,我有话要对凤乔说,请您回避。”
虽然他说的是敬语,可完全没有给秦淮言任何拒绝的余地。
寒云城的天气向来都是这般的寒冷略过冰雪屋檐洒下来的昏黄,落在他霜白色的宽松广袖深衣上,涂绘出层层叠叠的交织。
半个多月不见,凤乔现他身量似乎又拔高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挺拔如松,竟有了一种慷慨威严气概。也许是站到了寒云城高层的位置,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时初见时的飘然临风,冷漠强硬,更像是一个――
杀伐决断的,上位者。
然而凤乔看着他在风里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是那样的孤独。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总是爱穿最最轻柔飘逸、宽松柔软的衣服,那深衣广袖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勾勒出他腰身流畅的线条。
他瘦了,瘦了很多。
就像站在高度处的,孤家寡人。
她忽然眼眶一红,掩饰似的擦擦鼻子,道:“姐,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回去,没事的,你放心。”
“乔儿!”
“没事没事,我就想问点事儿。”她笑的很诚恳,半是祈求的看秦淮言,看的她重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反而是流风诧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依旧是温和端方的表情,眼眸也含着淡淡的笑意,她却硬生生从深处,看见了一抹祈求的悲哀。
流风啊,流风。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流风几乎是抓着她的手急匆匆的冲回宅子。
他已经换了住处,是在寒云城的最中心,一片华丽冰雪雕刻的宫殿群。
这里的风景自然美不胜收,寒雪轻浮薄雾笼,高高的斗拱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图纹,灵气浓郁,如同仙境。
但是凤乔完全没有欣赏的精力。
她从秘境出来的那一刻,就失去了龙策的踪迹,恢复意识时,则是流风守在她身边。她试图寻找龙策,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说是见到过这么一个人。如果不是离音儿和小猴子还躲在在她腰间的储灵袋里,她几乎要认为这个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了。
离音儿从储灵袋里出来看见秦淮言的那一刻,哭的像是个泪人,秦淮言更是抱住她上气不接下气,大声嚎啕。这对母女一直以来相依为命,就算平日里打打闹闹,恐怕也是从来没想过,会有生离死别的危险。
她刚醒来是有点眩晕,正听见地宫门前吵吵嚷嚷,令她奇怪的是所有人倒是统一指责大统领卓流,她听了听,大家的意思似乎是这次秘境出了问题完全都是卓流的错,倒是一直在努力安抚大家试图缓解问题的流风,得了一致好评。
凤乔自己知道,其实最后大家能安全逃出来,是因为她和龙策摧毁了秘境。
但是所有人认为的,却是流风将大家救了出来。
凤乔听着众人向流风奉承感谢,她第一次现流风竟然是那般地长袖善舞,把一切都说的相当好听。她冷漠的看着,但是流风回头的时候,她却从他眼睛里看见了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悲哀、痛苦、绝望。
“凤乔,你渴不渴?喝茶好不好,我这里有琉璃冰川特产的――”
流风拉着她进了屋子,将她按倒在椅子上坐下,他就坐在她旁边,伸手给她倒茶,动作慌慌张张,一不小心甚至把杯子都摔在了地上,出一声清脆地缟в癫柰肫扑椤(未完待续。)
ps:现在还有多少人在看书啊,没有留言好灰心丧气<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