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十一月底的京都已是冰封河面,寒风刺骨,雪花漫天,差不多到了一年里头最冷的时候。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似乎冷了几许,雪也比往年下的频繁了些。短短半月接连下了五场大雪,即使雪停天空也总是阴沉沉的,晴空万里成了一种奢侈。
昨夜一场鹅毛大雪在黎明左右才逐渐停了下来,放眼望去到处白茫茫,堆积的雪白的刺目。
平儿的灵静静的停在安国公府搭建的令堂里,这令堂则是其昔日居住的屋,屋依旧,只是它的主人再也不能够在这里面欢喜与忧愁。上官天绝坐在妹妹的棺前已经一天余,期间他水米未进,不知哭了多少回。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妹妹如今已是阴阳相隔,妹妹走了自己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了,原本就孤独的灵魂往后会更加的孤独,天绝无法面对痛失妹妹的事实,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一次命运跟自己开的玩笑,当哭过痛过之后他的平儿依然浅笑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或牵着他的胳膊柔柔的唤一声哥哥。
“上官大哥,你先吃些东西吧,我来为平姐姐守灵。”看到上官天绝这样不吃不喝素素很是心疼,她走到天绝面前蹲下身子含泪说到。上官天绝只是摇摇头,没有言语,盛满泪水的双眸已经定格在平儿身上。
从巴蜀到京城走了差不多半月余,一路上沙伯略带着平儿是晓行夜宿,怕平儿的尸体会腐烂,沙伯略在路过恶鬼谷的时候向鬼母独孤月讨了一剂药塞到了平儿的咽喉里,这样可让尸体维持原状,尽管平儿躺在棺材里头却完好无损,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最后的微笑。看到昔日的好姐妹撒手而去素素同样是悲痛欲绝,与失去平儿的痛心相比她更担心上官天绝。自打平儿的尸体被沙伯略带回到国公府之后天绝除了对着死去的妹妹默默垂泪或者发呆之外在无其他动作,不言不语,整个人仿佛呆了一般,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素素的心里怎一个疼字了得。
伤心伤心复伤心,唯有泪珠纷。
对于上官天绝而言平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亲近之人,也是他可以依赖的人,看似坚强的他也有脆弱的无力的时候,每每那时可以抱着妹妹取暖,在妹妹面前自己可以脆弱,可以狼狈,可以放肆,可以……这个世上未有妹妹能包容自己,疼爱自己,相信自己,如今妹妹走了自己以后有心事该向谁诉?自己在脆弱的时候该去何处寻求温暖与宽慰?“平儿你走了让哥哥今后如何是好?你怎么如此狠心把哥哥扔下。”上官天绝一遍一遍的沉声呢喃着,手指在妹妹的脸上游离游离,可任凭他如何呼唤妹妹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
平儿的离开与上官天绝同样悲痛的除了沙伯略之外便是宛若,这么多年宛若一直把平儿当姐姐看待,况且平儿的死是为了慕容伊川,若不是平儿挺身而出,那么恐怕自己就要与夫君阴阳两离分了,自己会没了夫君,而四个孩子会没了父亲。宛若无法面对平儿已经躺在棺材里的事实,她一直不敢去灵前与平儿见最后一面。一天多过去了宛若都只是在福宁殿里徘徊,独自伤悲着。平儿去了,往后在这寂寞深宫谁还能与自己分担寂寞?此时宛若后悔自己昔年该坚持让慕容伊川把平儿收了,给她一个名分,否则怎会白白辜负了平儿的一片痴心,尽管慕容伊川如今给了平儿贵妃的名分,可终究是在其死后,活着给不了死了给的再多又有何意义?
宛若强忍着心痛来到了令堂,脚步却沉重的仿佛灌了铅,尽管春红和春香扶着可宛若的身子还是不提供的颤抖,没有一丝前步的力量,终于,终于来到了平儿的棺前,看到上官天绝痛不欲生的样子宛若心里头更不是滋味,她知道这个世上最心疼平儿的人唯有天绝,他们各自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血缘是他们浑然天成的亲近,他们相互取暖,相依为命,兄妹如手足,失去平儿对于天绝而言不单单是失去了一个可以可以相互依存的妹妹而是失去了自己的手足,失去至亲的痛是人世间最无可取代的痛。
看着平儿如画一样灿烂柔软的笑宛若只觉得痛的钻心刺骨,是怎样的力量能让她在面对死亡时候依然笑的如此灿烂?宛若不敢想如果当时自己在慕容伊川身边面对射来的暗箭自己能不能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人在未曾真正经历危险时都可以把话说的漂亮,可真正面对危机时又有几人能为他人挺身而出?平儿能如此不顾一切并不是说她真的不怕死,而是那分对慕容伊川的爱让她做到不顾一切,粉身碎骨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