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太夫人陈氏终于忍不住了,“不想好好吃饭你们一个就别到我这来。好不容易聚齐了还给我添堵。我不吃了你们吃完就自己散了吧。”陈氏一甩手,带上丫鬟婆子转身进了暗房。好心情一点都没有了她谁都懒得理。
一时谁也不说话了。薛柏青瞪了薛茗矜一眼也甩袖子走了。剩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赶紧各自扒几口各回各屋。
没吃饭的华氏也啥都吃不下了。
等她回到小三进,书房里灯影昏黄。华氏端了碗从厨房拿过来的肉羹,轻轻推门进去。
“相公吃点肉羹吧。又一点点烫。”薛茗矜不喜欢吃温的东西,他就喜欢吃微微有些烫的。
“嗯,真香。”薛茗矜拿起来就吃,还朝华氏咧嘴一笑。好似对刚刚不欢而散一点都不介意。
华氏看他吃得香她也舒怀多了。薛茗矜就是这样,其实明明是个开朗大度的人,一对上公公薛柏青,不知道怎么的就会针尖对麦芒。薛茗矜仿佛是由很多个综合体组成的。他朋友多,跟祖母妹妹关系也很好,但偏偏不能跟父亲碰上,一碰就着火。他博闻强识,从小刻苦读书颇有才名,九岁中的童生,十三岁秀才,西凉的一位名士曾说过此子甚是聪慧。多少豪门大户家的老爷夫人都对他很青睐,就等他一举中进士就为自家女儿去说亲,可是从十三岁之后,十五岁十八岁进士之路却是超级不顺,一而再的名落孙山。家里多指望他能在明年秋闱再战一把,最好是一站成名,又怕他再一次在那个门槛考趴下。他明明内心很细腻,很在意与父亲的不对盘,却总是这样好像什么都过去了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