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段谨更是面露感激之色,他是知道姬平真实身份的,更知道姬平与董卓的大仇,竟然为了他放过了董卓的部曲,着实不易。
姬平目光扫过张辽、段谨、段煨三人,沉吟道:“忠明将军,我不与你来虚的,如今形势特殊,你中郎将的官秩保留,但手下归附过来的兵不能由你带。张辽、段谨、段煨听令!”
“末将在!”三人齐齐下拜听令。
姬平铿然道:“张辽率本部人马,段煨协助,你二人带一万两千新兵,到西园加紧操练,自选司马、军侯,自分部曲,时刻准备作战!”
西园不同于西苑,灵帝在时,建有西园八校尉,因此西园有宽阔的练兵场。
“末将得令!”张辽和段煨急忙领命。
姬平看向段谨:“段谨,段煨手下两千四百士兵归你统领,随本公子入雒阳,另有任务!”
“末将得令!”段谨身子一颤,急忙领命。
一旁段煨看着戴着面具的姬平,眼里露出释然和敬服之色,兵权被收是他意料中的事,但他没料到姬平又让他立时训练新兵,同时将手下士兵交给了段谨。
段谨为段家故家主段颎的嫡孙,他的兵马交给段谨从名义上讲也是理所当然,心服口服。
“起来吧。”姬平让三人起身,对段谨和段煨道:“忠明、慎行,我留给你们三个时辰,完成交接。”
三人下去后,姬平又去查看了毕圭苑粮草和辎重的情况。
袁基确实有能力,召来数十个精通政务的去职官员,组织了数百辆马车、牛车、驴车,还有一万多青壮百姓搬运粮草和辎重,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而且袁基又抽调了一些精干的壮士,组成了监察队,专门监督运送过程中的不轨行为,让姬平不由赞叹。
毕圭苑中还有数不尽的珠玉铜钱,姬平沉吟了下,划出一部分发给作战的将士作为奖赏,又划出一部分交给袁基,让他支付搬运百姓的酬劳,还有负责组织官员的赏赐。
在这个时代,百姓是有力役的,便是无偿搬运也是合情合法的,但毕竟乱世之中,谁都不易,姬平不能让手下劳而无获,否则日后谁还给你干事。
将近傍晚时分,段谨和段煨交接完毕,姬平便带着亲卫营和段谨的两千多人马,跟随搬运的队伍赶赴雒阳皇宫。
如今西面段煨已定,雒阳北面却还有董越和贾诩,东面有徐荣,难免有胡轸,仍是敌强我弱的形势,他还清闲不得。
回到皇宫,早已天黑,姬平第一时间召来荀棐。
“荀叔这两天辛苦了。”看着风尘仆仆的荀棐,姬平让他先坐下,才问道:“各方面情况如何?探子可有回报?”
荀棐沉声道:“小平津依然在我们掌控中,大河冰冻三尺,闵贡已经组织两万百姓过河,但河内袁绍,至今不敢过河。”
姬平冷笑一声:“如今雒阳形势迷离,袁绍这是等着其他诸侯先啃了董卓手下那几根硬骨头,想要一举双得,同时削弱其他诸侯和董卓的实力,他才会过来。且不管他,酸枣诸侯可有行动?”
荀棐道:“酸枣远在三百里外,派往的六个探子怕是还没有抵达,不过中途有一个探子回报,说是遇到一支军队从东面而来,大约有一万人马,旗号‘曹’、‘鲍’,似乎是有意进攻成皋、荥阳和汜水关。”
“草包?”姬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曹操!鲍信!
若说酸枣诸侯,似乎只有一个姓曹的,就是曹操,而且正好还有一个济北相鲍信,最是亲近曹操。
而且历史上,也有曹操独自并进荥阳,与徐荣大战而兵败的记载。
他深吸了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的消息?这支兵马距离荥阳还有多远?”
荀棐回道:“两个时辰前,这支兵马距离荥阳还有一百里。”
姬平让身边阴沐月取来雒阳周边地形图,敲击着案台,顺口问了句:“南面胡轸方面可有异动?”
荀棐道:“胡轸远在伊阙关,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那就好……”姬平眼睛紧紧盯着雒阳东部旋门关、成皋、汜水关和荥阳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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