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

原辰飞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

刘璃走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看什么呢？”

“星空。”原辰飞回答：“以前的文安，是没有星空的。”

曾经的文安，因为污染严重的关系，头顶永远是阴沉的一片。夜晚的城市，能够看到的是万家灯火，却唯独没有了天上的繁星。

但是诸神降临后，繁星又出现了。

空气恢复清新，环境问题在一夜间不复存在。

听到他的话，刘璃也抬头看星空：“嗯，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兴致勃勃的买了台望远镜回来，把它架在办公室的阳台上，想要寻找星星，结果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是啊。从此以后它就落在那儿生灰了。对了它现在还在吗？”

刘璃耸耸肩：“处理掉了。”

“真可惜，现在能派上用处了。”原辰飞随意道。

“你想用它看什么？”

原辰飞侧头想了想，回答：“想看看诸神是从哪颗星星过来的。”

刘璃大笑：“那可难了。我猜你就是用射电望远镜也未必能看到。”

“是啊，我们连看都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却能轻易来到。”原辰飞想起了那扇通往帕拉克星的传送门。

“真难以想象，要怎样才能做到像诸神那样。”刘璃也唏嘘。

“他们不是给我们了么。”原辰飞回答。

“晋升之门？你真的认为，诸神给我们的，就是通往成神的，无所不能的道路？”刘璃笑了，打心眼里，其实她并不相信这点。

这或许是因为她还没进入晋升之门的原因。

原辰飞淡淡道：“我相信小丑没有骗我，但我知道那不是无所不能的。”

“我还是更相信一些看得见的东西。”刘璃信手一弹，身旁的一树花枝竟然绽放开来。

刘璃轻轻一跃，已站在花上，身体随着花枝摆动上下起伏，到是颇有仙子的感觉。

原辰飞一呆：“你怎么做到的？”

诸神游戏虽然给了职业者非凡的能力，但这些能力大多是战斗方面的。也就是说，在破坏方面，他们可以算超凡者，但在普通生活方面，大部分人还能力有限，充其量就是跳得高些，跑得快些。但是象刘璃这样，直接让一树花枝绽放，却还是从未有过的。

就连原辰飞这个拥有思触的人都做不到，偏偏刘璃却做到了，让他也不由啧啧称奇。

刘璃回答：“艾尔莎帮我做到的……没按你原来设计的路子，我保留了吸血藤。”

“你说什么？”原辰飞一下站了起来。

刘璃回答：“花神族拥有掌控植物的非凡能力，尤其是花草方面。正好我是德鲁伊职业。艾尔莎说，德鲁伊是最适合花神族的职业，可以让花神掌握植物的能力更加强大。”

原辰飞眉头一皱。

德鲁伊的确有掌控植物的能力，但德鲁伊是植物动物双向发展，植物只是其中一个分支，而且是远弱于动物系的分支。

听刘璃的意思，花神族却是能强化这方面。

原辰飞：“她对你做了什么？你小心点儿，她是花神间谍，心思不正，她出的主意未必好。”

“当然，我知道。”刘璃回答：“她新生之体，迫切需要花种。所以她建议我保留吸血藤，并把回春花给她。不过作为交换条件，她会教我一种花神族的功法，提升我对花草树木的感应和控制能力。你现在看到的，就是这种功法的基本体现。”

“所以你就把回春花交给她了？”

“公平交易。而且她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种不错的功法，让我对植物的理解更深刻了……我感觉我能和它们沟通。”

刘璃打了个响指，脚下的花儿便缓缓垂下枝头，将刘璃放了下来。

“看起来没什么用。”原辰飞道。

“谁知道呢？未来有无限可能，何必把自己绑死在一条路上。就连诸神都希望我们突破系统，我们自己又何必把自己限制死。”

“诸神有诸神的目的。”

“什么目的？”

原辰飞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算了，你都已经做了选择，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既然吸血藤还在你身上，那将来遇到花神族就得千万小心。”

“我知道，被反控嘛，她跟我说过了，你差点因此而死。但她也说过，这是只有王族能做到的。而她教给我的也是王族的修炼法，如果修得好，可以抵抗。再说了，不是还有初六。”

初六身上有王种，却是不怕花神族的控制的。

原辰飞摇头：“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信。”

刘璃便凑过来：“男人的话，也未必可信。”

“……”

原辰飞深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