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眼见着韩氏缠绵病榻而无能为力,更不能再看着韩氏早早离世,她发誓这一世一定要好生侍奉娘亲,让娘亲健健康康一生顺遂。
司徒娇重生以后的努力没有白费,她设法回到了安宁侯府,回到了韩氏身旁,于是早早死去的就成了林淑琴,如今的韩氏身子健康,过着含饴弄孙的幸福生活。
只是让司徒娇始料未及的是,韩氏内心深处对她原来是有怨的。
发现韩氏心里的这个秘密之时,司徒娇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她自问没有对不起韩氏的地方,可是也深知自个改变不了韩氏对她的怨怼,只能将那份苦涩深埋在心底,做个好女儿就成。
只是司徒娇显然还是高估了自个,面对韩氏火山喷发一般的补偿行为,司徒娇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酸涩,故而才会在周雅琪面前明明白白地说出爹娘只是在弥补她而已。
努力压下心里的酸涩,司徒娇给了周雅琪一个笑容,生硬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司徒锦身上:“就知道哥哥嫂嫂最心疼我啦。等我出了阁,二妹妹那里可就得嫂嫂多费些心。”
恰好花厅那边传过来一阵笑声,那是司徒锦与琰哥儿玩耍发出的笑声,周雅琪不由笑了笑。
说起来周雅琪虽然平日里看似对司徒锦也如对司徒娇一般温柔,事实上她并不喜欢司徒锦。
不过周雅琪心里更明白,司徒娇内心比她更不喜欢司徒锦,只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既然司徒锦的身份无法改变,那么司徒锦就是这安宁侯府的二小姐。
她们一个是嫡姐,一个是嫡嫂,都有责任关心爱护司徒锦,更何况如今的司徒锦的确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令人讨厌的司徒锦了。
更何况再有十个月,她就将远嫁,以后就算赵奔发迹回到京都生活,也将各有各的生活。
“二妹妹的事,你就放心吧。娘是个和善的人,你哥也不是个小鸡肚肠的人,更何况不是还有爹爹在嘛。咱们安宁侯府不是以前的安宁侯府,再做不出那种伤自个骨肉的事儿来。”周雅琪敛去心底那丝对司徒锦的不耐,笑着安抚司徒娇。
“锦绣阁里的张嬷嬷和春桃都是爹爹的人,这两个人以后都是将要跟着二妹妹远嫁的,事关二妹妹的事儿,嫂嫂也不定亲自出面与二妹妹说,只管交待了嫂嫂身边的人去找张嬷嬷或者春桃即可。”司徒娇不是不放心周雅琪,只是要找些话来说说,才好将内底那些坏情绪给彻底压下去,因此就显得有些婆婆妈妈。
事实上这些话早几日前就与周雅琪提起过,好在周雅琪也是从姑娘家走过来的,只是最清楚即将出阁女子的心情,只与司徒娇漫无边际地闲聊着,直到下值回来的司徒阳来青云阁接他们母子俩,才告别司徒娇回了青松苑。
一路回青松苑,见周雅琪有些心不在焉,一手抱着琰哥儿一手牵着周雅琪的司徒阳,牵着周雅琪的手不由紧了紧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周雅琪细细将今日司徒娇的表现告诉司徒阳,司徒阳默了默尔后叹了口气道:“妹妹最是敏感心细,爹娘做的事儿连我这个粗线条的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妹妹。
爹娘那里咱们不好多说,这两日有空你就辛苦些,带着琰哥儿多去陪陪妹妹。
有人在身边打趣,也省得妹妹多思多想。”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总归也就是几日的时间了。娇娇那么喜欢琰哥儿,有琰哥儿在身边打趣儿,娇娇就算有再大的心思也会笑出来。”周雅琪的手在司徒阳的掌心轻轻抠了一下,既嗔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