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老夫人只是嗜睡了些,情况还算正常。”李妈妈一边放下老夫人的手,一边将老夫人的脉相细细诉来。
“总这样睡着,也不是个事,总要让大姑母与祖母说说话,要不然……换个方子?”司徒娇睨了眼支楞着耳朵的司徒颖,轻声与李妈妈商量。
“老夫人这个样子已经算是最好的了,若真要换了方子,强迫她清醒,只怕有损她的精气。不过倒也可以……试试。”李妈妈蹙眉,满脸担忧地看着老夫人,暗地里却给司徒娇挤了挤眼睛。
“可是总不能让大姑母一直这样在府里守着啊,眼看明日就是除夕,就算咱们府里无所谓,只怕许府也不会同意大姑母和云表姐在安宁侯府过年吧!”司徒娇强忍着笑,微微皱着眉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赶我和我娘走吗?凭什么?!”许茹云到底道行不够,司徒娇不过那么一提,就如同爆仗一般蹦了起来,指着司徒娇气咻咻地说道。
“啊,云表姐为何如此说?难道你们昨日不是去许府报备准备回许府过年吗?我可是听说过咱们南陵特别是京都,有出嫁女非休离不得在娘家过年的习俗。难道是我误听了?”司徒娇睁着双懵懂的眼睛看看许茹云再看看司徒颖,那目光似乎在问司徒颖,许明辉可有休离她。
司徒颖的心里被噎得不行,却又半分质问司徒娇的义气都没有,南陵国特别是京都这一带的确有这样的风俗,否则她昨日也不会带着许茹云急急忙忙地许府。
只是一想起昨日去许府的情形,司徒颖心里更是堵得发慌。
昨日她带着许茹云回许府,是正式向许府报备她们母女进京的消息。
她们进京都的事儿,许明辉早就给许府写了信,许府倒也给她们母女安排了住处。
只是那住处却不是他们离开京都前的那个院子,而是一个比起原本那个憋屈的小院子还要偏僻破败的院子。
许茹云虽然生在安凌长在安凌,可是她到底是司徒颖掌上的明珠,哪里住过如此破败的院子。
被司徒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许茹云当即就在许府闹了一场,被许府的老太太很是罚了一顿,可以说昨日她们母女是灰溜溜地从许府出来的。
因此司徒颖虽然心里明白,作为许府的媳妇,她不可能带着许茹云赖在安宁侯府,可偏偏许茹云却一心想要赖在安宁侯府。
安宁侯府的青凌阁,别说是许府的那个破败小院,就连她那在安凌郡数一数二的院子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此刻听司徒娇如此说,许茹云能不跳脚才怪!
昨日从许府灰溜溜地出来,在回安宁侯府的路上,许茹云对着司徒颖又是哭又是闹,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司徒颖想法子留在安宁侯府。
按许茹去的想法,司徒颖作为许府的媳妇不能留在安宁侯府过年,那么司徒颖单独回许府那破败的小院子里过年就是,完全可以让她自个留在安宁侯府过年。
她才不要去许府挨冻受罪,只要一想起那个严厉的祖母,许茹云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