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奶奶带着表小姐申时初刻就到府上了,这会儿还在夫人的梅苑,世子夫人也在!”林海的回答相当简洁,却给了司徒兄妹大量的信息。
大姑母司徒颖即将带着女儿方茹云来京都的事,他们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是到京都的时间,没想到这大年关的到来,所幸韩氏在接到司徒颖的书信以后,就将司徒颖出阁前居住的院子凌云阁给打扫整理出来的。
既然人来了,院子也是准备好的,这大晚上的不去休息,却拉着身子不好的韩氏和怀着身孕的周雅琪到底何为?
司徒阳的脸上闪过浓浓的担忧,这都什么时辰了,姑母居然拉着娘和雅琪说话,难道她不知道娘身子不好,雅琪怀着服吗?
司徒娇更是面带愠怒,眼眸中闪过丝丝杀意,让身边伺候的墨菊不由一惊。
林管家的心里更是一惊,他先是以为这股子杀意来自司徒阳,当他抬着看过去的时候,却见司徒阳的脸上只有忧色并无杀意。
这下林管家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股子杀意的来源除了司徒娇还能有谁?
只不过,林管家看过去的时候,司徒娇的脸上除了一丝愠怒以外,更看不出一丝的不妥来。
兄妹俩匆匆赶往梅苑,还没见梅苑的门,就听得梅苑内两个女声一唱一和地说得正欢。
“娘,你说表哥和表妹,是不是不想见咱们啊,这都什么时辰了,不是说京都到了亥时就要开始宵禁了吗?”这声音听着挺年轻的,想必这个就是姑母司徒颖的女儿许茹云吧。
“云儿莫乱说,听说你那表妹可是两代圣人面前的大红人,再有宵禁,应该也宵不住她这样的大红人。”这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他们的大姑母,司徒空的同胞妹妹司徒颖了。
只是这话似乎是在阻止许茹云的挑剔,却声声如刺般针对司徒娇,只那酸得快让人掉牙的话,就足以看出司徒颖对司徒娇并无好感。
没听到韩氏和周雅琪的声音,司徒阳心急火燎地就要往传来声音的花厅而去,司徒娇却抬了抬手,一为阻止司徒阳,二也为阻止看到他们过来,正准备撩开门帘向里面通报的丫环。
见到梅苑的丫环们一个个虽然神情戒备,却并无紧张慌乱的情绪,司徒娇原本提着的心松了许多,她倒要听听这对母女还会再说些什么。
果然不负司徒娇所愿,花厅里又传来了司徒颖的声音:“大嫂,你这家管得也太松散了些。女孩子家家的,就应该如我家云儿这般,在家里绣绣花,看看书,再学着管管家理理事,哪里能像娇娇那般整日里在男人中间出头露面的?”
听了花厅里的声音,司徒阳的脸上露出一股子怒气,这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在整日里男人中间出头露面,这都把妹妹说成什么人了?
反观司徒娇却十分平静,脸上只露出一沫意味不明的冷笑。
“大姑奶奶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懂呢?娇娇不过是因圣人所请替太皇太后去诊了脉,给太上皇施个针,怎地到了大姑奶奶的嘴里成了整日在男人中间抛头露面了?以后还请大姑姑奶奶口中留德,坏了你侄女的名声,对大姑奶奶也没有什么好处,对吧!”韩氏隐含怒气的声音传来,显然对司徒颖的说辞深表愤怒。
“舅母又何必掩耳盗铃呢?谁不知道娇娇表妹,开了好几家店铺,难道这还不算抛头露面不成?”韩氏话音方落,就传来了许茹云带有不屑的反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