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几乎每一个被家里强行送来下正德女子学院的女孩,大多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这是学院对学员性子的一个磋磨过程,只不过司徒锦的这个过程要惨烈些也更长些罢了。
第一次走出正德学院,司徒锦只觉得天高地阔,她犹如出笼的小鸟,此刻她最想做的事自然是投身于久违且盘算了许久的逛街大计。
只不过身边的春桃二话不说,一把将她直接拉上了停在学院外的一辆马车,主仆俩一上马车,马车就嘚嘚地跑了起来,任凭司徒锦在车里哇哇的大叫。
这马车是张嬷嬷的男人张力亲自驾驶,将司徒锦直接接到了离正德学院并不算远的庄子里,于是司徒锦的逛街大计还没开始就惨遭破灭。
司徒锦心里的那个气,那真正可以说是怒气冲天。
只可惜无论是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环,还是东京府小田庄里的张嬷嬷都是司徒空亲自安排的人。
面对司徒锦的诅咒谩骂,压根无人为之所动。
春桃和张嬷嬷既得司徒空的叮嘱,又怎会被司徒锦所左右,于是不仅仅是这第一次的休沐日,还是此后的休沐日,司徒锦出了正德学院能去的地方只有安宁侯府在东京的田庄。
更让司徒锦崩溃的是,她的身上压根就没有可以自由支配的零用,因此就算让她上街,没有银子又能做得了什么?
安宁侯府自然不可能不给司徒锦准备月例银子,除了庄院的出息,韩氏更是每个月都给东京这边送银子送吃穿,只是无论是春桃还是张嬷嬷,都说谨遵司徒空的吩咐。
司徒锦身子绝对没有自由支配的银两,就连铜板都没有一个。
司徒锦唯一能支配的,就是每次她休沐回学院时,张嬷嬷替她打点好的点心和田庄里自制的小菜。
至于司徒锦每月的月例银子,按了司徒空的吩咐直接交到春桃手上。
如此一段时间下来,司徒锦终于明白了自个的处境,要改变这样的处境,唯一的出路就是学好规矩,让司徒空满意,方才回到京都回到安宁侯府,于是司徒锦终于真正地收敛了脾气,渐渐开始对正德女子学院的课业上了心。
这个从张嬷嬷最近一次书信中就可以感受出来“二小姐如今性子倒显得沉稳了些,前些天还得了先生的夸奖。对东京的日子虽依然不甚满意,却未曾再吵闹……”
若司徒锦确如张嬷嬷信中所言一般,许真能将司徒锦的性子给掰正了。
司徒娇心里对司徒锦的感觉是相当复杂的,既希望她一直作一直作,永远都别回安宁侯府来,可她更清楚,就算司徒锦再作,等到司徒空三年后回京都,势必还是会将司徒锦接回府来。
就算司徒锦压根不能改好,别说是司徒空,就算是韩氏也不会永远将司徒锦丢在外面不管不顾,安宁恰逢府丢不起这个脸!
既然司徒锦回府是必然的事,那么司徒娇的心里更趋向于司徒锦能够改了性子,以后她们两人不说成为好姐妹,至少能够相安无事。
当然无论司徒锦能不能学好规矩,司徒娇都觉得应该提醒提醒韩氏,让韩氏从现在起就开始给司徒锦相看亲事。
三年后司徒锦也有十五岁了,若到那个时候才给她相看成亲的对象,等到将司徒锦接回府里,岂不是要让她在府里生活好长一段时日。
司徒娇是不愿意看到司徒锦再在安宁侯府多留,更不愿意司徒锦杵在韩氏面前添堵。
早些送司徒锦出阁,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