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韩鹏程亲自带路,自然无人阻拦。
罗太医打头先进了司徒阳的屋,一眼却见太子正在屋内。
罗太医正待行礼,却听得太子急道:“罗太医不必拘礼,替司徒世子疗伤要紧。”
既然太子有令。罗太医急忙上前查看司徒阳的伤势。
司徒娇没想到太子会在司徒阳的屋里,脚步不由一顿,不过对司徒阳的担忧让她不再顾忌,紧跟着罗太医来到司徒阳的床前。
一看见床上的司徒阳。司徒娇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也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司徒阳面上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甚至连嘴唇也只余淡淡的粉色。
最刺人眼球的还是他胸前的那枝箭。
无论是羽林卫队的军医,还是黑风镇上的大夫,没人敢拨这支箭,因为这枝箭躲在了司徒阳的胸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箭上没毒。
司徒娇没想到司徒阳的伤势如此凶险,原本苍白的小脸顿时又白了两分,不过这次身子却没有摇晃,她知道她不能软弱,就算有罗太医,司徒娇还是觉得司徒阳在等着她救命。
看到司徒阳的伤,罗太医的脸色也不由凝重起来,先替司徒阳细细地把了脉,略略点了点头,虽然箭没能用时取出来,不过前期的救护做得还不赖。
把过脉以后,罗太医先要了前面的方子,看过之后重新开了张方子,让跟在身边的药童刚方捡药煎药,这才仔细地研究起司徒阳胸前的箭来,要让司徒阳恢复健康,自然要尽快将箭取出。
司徒娇在罗太医开方子交待药童的时候,已经在司徒阳的床前坐了下来,心里虽然既焦急又担忧,却将这些不良的情绪狠狠地压了下去,努力让自个平静下来。
小手搭上司徒阳的腕脉,从他的脉相中了解他的实际情况,直到罗太医吩咐好药童重新过来,司徒娇这才将手指从司徒阳的手腕上移开。
司徒阳的脉相,让司徒娇高高悬起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虽然司徒阳胸口还插着枝箭,但的确如传言中的那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看到胸口的那枝箭,司徒娇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司徒娇前世的确有过替人医治外伤的经验,可那也只是些普通的跌打伤,最重的也不过断腿断胳臂,像司徒阳这样的箭伤,她见都不曾见过,更何况还是伤在胸前。
转眼看向罗太医,却见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地在司徒阳的胸前轻轻按压,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看得司徒娇的心忽而高悬忽而跌落,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第一次看到司徒娇脸上有了惊惶和失措,韩鹏程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好生安抚,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松松了握,最终只能硬生生地逼着自个将关注的目光重新投注在司徒阳的身上。
罗太医专心研究司徒阳胸前的伤口,过了盏茶时间,外面的药童已经熬好了药端了进来,罗太医这才从司徒阳的床前退开,让人给司徒阳喂药。
罗太医人是从床前退开了,目光却一直胶着在司徒阳胸前的那枝箭,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