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司徒空终于明白刚才自己心里闪过的那丝怪异感是什么了,他也终于注意到他见了司徒娇几次,司徒娇身上穿的也就那么几身衣服。
“娇娇是咱们侯府嫡长女,每季至少有里外各四身衣裳的定例,娇娇怎会没有衣裳?”司徒空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韩氏问道。
“啊,爹爹是说,每季女儿里里外外都有四身新衣?”司徒娇暗地里扯了把正要开口说话的韩氏,脸上的惊讶丝毫不似伪装。
“的确如此?难道……”司徒空的心里不由一窒,只要一想到可能的事实,他再也问不出口。
“女儿只打记事起,除了娘亲每季让人送来两身应季的衣裳,从来不曾从府里接过一件新衣,一块布片,只不知女儿的份例去了哪里?”司徒娇原本没这么早与司徒空算这些账,可是司徒空那不可置信的嘴脸,让她实在难以咽下心里的那股子恶气。
有父如此,实在是司徒娇之不幸!
在回府前甚至在回府之初,司徒娇对司徒空还是心存幻想的,总以为以自个的乖巧和能力,定能赢得司徒空的眷顾,可是回府的这半个多月来司徒空的表现,着实让她心寒。
一味的逃避,一味的退让,说白了司徒空就是一个极度怎么的人。
为了他所谓的孝名,十二年前他可以眼睁睁地任由老夫人以莫虚有的罪名将刚刚出生的她送去别院,且十二年不管不顾;
为了他所谓的孝名,十二年前他枉顾当年对娇妻的承诺,不但有了姨娘还有了庶子庶女,如今身边更还有通房;
为了他所谓的孝名,十二年来他可以说日日用钝刀割着韩氏的心;
为了他的所谓孝名,十二年后的今日,他依然故我……
凡此种种,再结合韩氏对司徒空的态度,明显已经心寒,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只是恰逢府的一切,司徒娇也不会轻易放弃,该哥哥司徒阳的东西,司徒娇绝对不会放弃,只是这时候司徒娇也不想再与司徒空虚与委蛇下去了,她觉得不能再忍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司徒娇的质问,显然是司徒空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自认为对司徒娇还是关心的,就算他十二年来从来不曾去别院看过司徒娇一眼,可是平日里还是时有提醒掌家的小林氏不可短了司徒娇的吃穿嚼用,每当司徒阳去过别院,他也都会在第一时间将司徒阳找到书房细细询问司徒娇的生活起居情况。
他从来不曾想过小林氏胆敢对自个阳奉阴违,他更没听司徒阳提过司徒娇在别院的生活过得不好。
“我可怜的娇娇,你能够活下来,真是全仗了红凌夫妻。是娘没用,让我的娇娇……”韩氏一把搂过司徒娇,泪如雨下,话说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