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血祭(2 / 2)

篡秦 千年龙王l 0 字 2022-01-14

太血腥了,就连身后的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才都有些看不下去。砍在水牛身上的每一刀,都让人感觉到麻酥酥的极度不舒服。

水牛慢慢的站不住了,牛蹄子踩在牛血上打滑。不时前蹄跪倒在血泊里,可两柄大砍刀往身上一招呼。便“哞”“哞”叫着站起来,瞪着血红的双眼,试图用坚硬的牛角拼死一搏。可每次都被那根紧紧束缚住的铁链拽了回来,铁链勒得坚硬的牛皮都裂了口子。

终于,水牛再也爬不起来。肚皮一鼓一鼓的喘息,牛头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灵动的眼睛也不再灵动,湛蓝的天空倒映在里面,变得有些晦暗,白云在里面黑暗一片,生命的光泽慢慢逝去。

硕大的牛肚皮终于不再动了,云玥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一名大汉上前一挥刀,便砍掉了水牛的头。

牛头被用漆器盘子盛了,放在铠甲的前面。那些穿着花花绿绿的家伙,揩起一抹鲜血抹在脸上。横横竖竖抹了七八道子,看着有些狰狞可怖。

然后他们便操起匕首似的小刀,将那头可怜的水牛开膛破肚。牛心,牛肝,被生生挖了出来。献祭在胡刀骑士们的骨灰前面,这一点倒是与华夏习俗比较相似。

在华夏,耕牛同样十分贵重。用牛献祭,一般都是王室的专利。可这地方山高皇帝远(呃……!这时候好像还没有皇帝。),谁还来追究违制的事情。如果有人舌头长了,云玥不介意连他的头都砍下来。

献祭了牛心牛肝之后,云玥以为这场祭祀便结束了。毕竟急着上路,去咸阳打个转转,赶紧回平凉歇歇才是正事。巴蜀这鬼天气,阴冷阴冷的,冷到了骨子里,衣服总是湿湿的。云玥宁愿待在能冻掉鼻子的平凉,也不愿意在蜀中继续待下去。

从小在北方生活惯了的云玥,实在讨厌死了南方这难受的冬天。明明天上飘着雪花,可漂着漂着就变成了下雨。那雨下到了身上,湿漉漉的不一会就变成了冰。云家的铠甲为了讲究透气性,甲片片上都有些细密的小孔。衬里的丝绸箍在身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云玥想结束,可达旺真正的表演才刚刚开始。偷偷了瞥了一眼云玥,见到云玥脸上有些不耐烦。看起来血腥的杀牛并不讨云玥喜欢,对着下首的一名蜀人使了一下眼色。那家伙便催巴似的屁颠颠跑去了鼓乐手那里!

达旺的确是个能人,这才短短两天功夫。不但有了几个狗腿子,而且还匆匆忙忙中组织了一个乐队。尽管乐器简陋的要命,都是蜀人的一些传统乐器。不外乎竹子制成的埙,管什么的,可在短短时间做到令行禁止。韵律和谐,也着实不容易。

奇妙的音乐响了起来,悠扬中带着一些诡异。听起来有些像在泰国旅游时,吹给眼镜蛇的那种曲子。胡刀骑士们也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诡异的音乐。

随着悠扬的音乐,云玥没有看到眼镜蛇。却看到四个小男孩,还有四个小女孩儿。这四对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身穿麻衣小脸脏兮兮的。云玥穿着大氅都觉得冷,他们却赤着小脚。脚上冻裂的口子,好像开了一张嘴。流着黄黄的脓水,看着让人心疼。

云玥正不知道达旺要干什么,忽然一个念头闪现在云玥的脑海里。人祭!

战国年月,用活人殉葬的事情比比皆是。当年的秦穆公死时,命令子车氏三兄弟殉葬。即便如子车氏三兄弟那样的死士,面临被殉葬的命运也不免惴惴。诗经《黄鸟》说的便是这件惨事:

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桑。谁从穆公?子车仲行。维此仲行,百夫之防。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楚。谁从穆公?子车针虎。维此针虎,百夫之御。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用活人祭祀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虽然大秦祭祀的时候,已经用其他的牲畜代替。可蜀人祭祀却没有这样的忌讳,越是郑重的祭祀,便越要用活人祭祀。方法也是多种多样,有清蒸也有烧烤。还有的,直接便活杀了。将身子砍成一段一段,整齐摆放在祭台上。

也不知道上天究竟能不能收到蜀人的诚意,可那些乌鸦真的大快朵颐。

“上祭!”达旺为了让云玥听清,直接用上了雅音,好让云玥听清楚。

那些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祭祀,便将那几个孩子领到了一堆木柴上面。

其实云玥早就见到了那些木柴,他以为那是焚尸用的。毕竟最近几天总是在烧尸体,空气中总是弥漫着烧烤的味道。两天之内要焚烧近两千具尸体,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艰巨的工程。

“侯爷,勇士们远去需要有人侍奉。达旺寻了这两对童男童女,侍奉逝去的勇士。”达旺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不过很快笑容便凝固在脸上。因为他看到了云玥几乎拧出水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