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过誉了,眼下日头毒辣,诸位大人府衙里面请。”徐晋客气地伸手作请。
王守仁含笑点了点头,招呼上几位同僚往不远处的府衙大门行去。
话说王守仁当年便十分看好徐晋,甚至私下里和现在的广东右布政使伍文定说过,徐晋将来会是大明的栋梁之才。如今不过短短数年间,王守仁当初的预言便开始应验了。
譬如前年,徐晋在山东赈灾,不仅调查了粮仓亏空案,还顺手镇压了数万白莲教反贼;去年徐晋又提出了清田庄,清理了京师附近的田庄;今年又奉旨清丈南直隶和浙江的土地,还顺手灭了一伙倭贼,揪出了一宗涉及白莲教的陈年旧案……
可以说,无论是造燧发枪,推广种植红薯,亦或是倡议清田庄,徐晋近年来所做的,均是利国利民,匡扶社稷的实事。
当然,此时说徐晋是大明的栋梁还为之过早,但说他正在往栋梁这个角色转变,估计很多人也没有异义,包括首辅杨廷和。
再说徐晋领着南京一众官员进了府衙坐落,自有差役仆人奉上茶水。王守仁德高望重,近来他的“阳明心学”更是极为流行,地位日益尊崇,所以坐在首位。
然而双方闲聊时,徐晋注意到一个细节,老王端茶盏的手竟然有点轻微颤抖,类似于帕金森的症状,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禁不住打量了一眼王守仁的面色。
老王的脸容看上去比当年苍老了许多,而且山根泛青,唇无血色,身体状况堪忧,而且王守仁脸颊瘦削,下巴尖细,如果按照相学来讲,这可是短寿之相。
徐晋依稀记得,历史上的王守仁确实不长命,五十多岁就病逝了,而且徐晋之前也听说过王守仁有肺病,靠吃砒霜来压制,就是不知真假,不过看如今这情形,老王身体不好是肯定的了。而王守仁今年也有五十多,那岂不是没几年可活了?
大家坐着闲聊了片刻,徐晋便命人安排诸位南京官员下去休息,待明天再正式开堂审案。
“大人,明日就要开堂审案了,属下这便回去准备一下,安排好明日需要提审的犯人!”陆炳向徐晋请示完,便打着呵欠离开了。
徐晋不禁皱眉问道:“二哥,陆炳这小子这几天干嘛了,为何总是无精打采的?”
谢二剑还没回答,谢三枪便撇嘴道:“还能咋的,这小子天天提审小野百合,肾水不足了呗!”
谢二剑淡淡地道:“小野百合练过媚术,估计哪方面也有特异之处,陆炳这小不知天高地厚,估计是着了她的道了。”
徐晋不由面色一沉,之前他便认为小野百合这种女人留下来是个祸害,如今竟然把陆炳给迷了,关键陆炳还是皇上身边的人,倘若到时把小野百合押解回京被小皇帝朱厚熜见到……
一念及此,徐晋便禁不住后背一阵发冷,历史上因为女人而失掉江山的君王并不鲜见,最著名的自然就是周幽王了,这货点燃烽火,戏弄诸侯,就只为博取红颜一笑。
所以,倘若让小野百合把朱厚熜那小子给迷住了,徐晋实在不敢想像其中的可怕后果。
徐晋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小野百合是重要证人,按理应该押解进京配合三法司会审的,但是此女绝对不能进京。
“二哥,麻烦你了!”徐晋重新坐下,喝了一茶轻道。
谢二剑点了点头,懒洋洋地行了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