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似是不知什么叫过分的提出要求，“我看这一批苗子还不错，想细细挑选，又不想被人打搅，只能麻烦李夫人让门房拦一拦了。”</p>

“这……”李夫人想要卖“闺女”，哪个花楼都不想得罪，若是人家真的上门，她还真的要赶人不成。</p>

“你自让门房报上我的名头，就说今日我来了，有什么仇怨往我莺歌头上记就是了。”</p>

花楼之间本就是竞争关系，平日里互相下绊子都不少，见面的笑容也都是虚情假意，愿意做做面子的花楼自然给他面子，原本就讨厌她的人，莺歌也不在乎多这么一笔账。</p>

冤有头债有主，莺歌嚣张是嚣张却自个儿顶雷，李夫人自是不会再推拒，“那，陈嫂去给门房交代一下，若是有人来，就说今日咱们府上有贵客，不便再接待外人。”</p>

陈嫂闻得李夫人话中意，自是会按照莺歌的说法去交代了，那些花楼老板可是她们的大主顾，她们得罪不起。</p>

莺歌这一出直接绝了其他花楼的人来抢人的可能性，柳茹月对她周全的布置很是感激。</p>

“先看看这半大的姑娘们，学了些什么。”莺歌随手一指，指了个个头最拔尖儿，眉眼比寻常姑娘更有锐利的姑娘，“就从你先开始吧。”</p>

“是。”</p>

这个姑娘一上来，陈嫂就让大家伙儿散开来，将茶室中间的位置留给了她，而她也表现不俗的舞了一遍剑舞。</p>

“还不错，就是力量少了些，显得太柔了。”莺歌当真是要选姑娘一般的思索起来。</p>

芸瑛坊不缺舞刀弄剑的女护院，但她们却是不会表演的，楼中的姑娘里没有英姿飒爽型的，这一个买回去，让护院们带一带练剑练武的，将来也是别家花楼没有的风情了。</p>

虽说莺歌满嘴的嫌弃，但李夫人也听出了她话里的赏识。</p>

这个田蕊就是她说的那种赔钱货，小时候看着甜美可爱，以为长大了能成为甜美型的倾城美人，故而给她取名甜蕊。</p>

没成想现在才半大的年纪，这个头就快比好些成年男子高了，轮廓也越发有棱角，如何训练她露出温柔似水的眼神，那星眉剑目一般的眉眼，也让人觉得违和不已，似是在看一个男子。</p>

所以甜就改做了田，田蕊。</p>

去花楼的男人谁不喜欢柔情似水、小鸟依人的姑娘？</p>

这样男人婆长相、又身板平的毫无韵味的女人，都算不上女人，没成想莺老板还对她有意思，当真是目光不同，还是莺老板不过尔尔？</p>

不过，不管莺老板水平如何，只要她看上了，把这赔钱货卖出了价钱，对她来说，就是好事，李夫人抿唇一笑，“这田蕊十分与众不同，若是莺老板看得上，五百两银子，我就让给你了。”</p>

莺歌似笑非笑的提着茶盖撇着茶沫，“五百两？李夫人真当我芸瑛坊是慈善堂了？她这样长相的，也只能讨个一时新鲜，新鲜劲儿过去了，男人们就不会再找她了，我买她回去，兴许还能当个护院。”</p>

“咳，莺老板说的是，可是我都养了六年了，这些开销也不少，那这样吧，就按个成本给莺老板得了。”李夫人也知道田蕊留在手里越久，她亏得越多，毕竟人是要吃喝穿的，“180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