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秭归城虽然处在敌人环伺之下,东有江陵,南有严颜,但关平既然率兵在此坐镇,人马,粮草充足,却也是不虚的。
城东,城南城门不开,但是城西,城北城门却是日日开着的。
北连房陵,西连益州巴东郡。
当然,如此紧要的时候,关平麾下大将也不是蠢货,安排士卒小心盘查入城之人,又盘查城中人口是否有大规模增减。
却是担心有人混入城中,久留不走,成群结队,乃至于造成夺门之乱。
关平麾下大将看顾的极紧,也没有人真想要混进来,只要没有大规模的奸细混进来,因而秭归城中相安无事。
但是今日便出了一点问题。
这日日头很毒,又在正午,便是躲在阴影之下也会汗流浃背,更别说是在太阳底下了。但偏偏还是有不少人从北方,进入秭归。
也就是房陵方向。
这汉代又没有定点定班的交通工具,赶路行走,靠的是马车,双足。山里头的路又难走,谁也不能算准脚程。
有人早上凉爽的时候来到秭归,有的人中午日头毒辣的时候来到秭归,都很正常。因为有人入城,所以城门前守卫的士卒,不得不在这样的天气下,盘查过往行人。
索性上头抚恤士卒,在城门处搭建了窝棚,又煮了绿豆汤送过来,虽说仍是汗流浃背,但心里头却也是没有怨言。
今日在城北守卫的乃是糜威麾下的人马,一队什队,队员都是汉中人。
虽说忠心与新野,房陵出身的兵差了一些,但随着关平统治汉中日益稳固,而关平麾下的幕府,郡中官员大体都是正派的,又没有五斗米教一些隐秘阴暗的事情。
汉中人民目前过的日子,却是比张鲁在的时候还要舒坦一些。
又加上道教的冲击,五斗米教已经成为过往云烟。最后,便是糜威,张苞,赵统这些人虽然不是赵云,张飞这等大将,但也中规中矩,领兵又是走的是关平的路子。
乃是以厚恩结交士卒,所以士卒们也愿意为将军,愿意为关平卖命。
忠心其实不差的。
“这鬼天气在这里看城门,还不如与严颜厮杀一阵。”此刻无人入城,士卒们便躲在窝棚下喝水,聊谈,其中一个士卒看了一眼高高的人头,忍不住说道。
“等真跟严颜真刀真枪的干上,你可别吓尿裤子。”一个士卒白了一眼对方,说道。
“哈哈哈哈。”在场士卒齐齐大笑不止。却是第一个开口的士卒叫柳胜,在加入糜威麾下之前,只是普通农夫。
后来跟随糜威厮杀,在第一次血战的时候,吓尿了裤子。此事却是沦为队内笑谈。
“哼。”柳胜冷哼了一声,很挂不住的别过脑袋去。便在这时,他看看到了从北方而来的一路人马。
虽然阳光灿烂刺眼,但也能看见前方有一队人马走来,少量车马,伴着一位位披甲持矛的士卒。
两面旌旗招展,分别是“傅”“霍”。几乎是差不多的时候,城上戒备的士卒也发现了对方。
“叮叮叮!!!”有人敲响了金钟,急促的金铁之声响起。
“走!!!快关城门。”柳胜等人经过数次大战,老练非常,立刻抓起长枪,往城池中退去,并与城中的士卒一起关闭了城门。
虽然对方是从北方来的,可能是房陵的人马,但是如今战争情况下,需得谨慎,若是江东人绕过来了呢?
来者自然是傅彤,霍峻。他们二人被阻拦在城外,却也不怨。这秭归目前是重城,关平亲自坐镇。
若是轻而易举便入城了,才是奇怪呢。
到时候难免心里头也难免嘀咕,这位关杨武,明将军,是不是个草包?
现在被拦在外头了,还心中松了一口气呢。傅彤,霍峻当即命士卒停下,然后亲自策马往城下喊话,表明身份来意,却也不敢离城太近,免得城上的弓箭手一个忍不住,将他们射死。
守备城池乃是糜威麾下一位军候,闻言不敢打开城门,却也是没有晾着霍峻,傅彤二人,而是准备了竹筐,从城上放下,让傅彤,霍峻二人入城。
若对方有歹意,断然是不会孤身入城的,反之则是从容。而傅彤,霍峻本着将心托明月而来,自然是从容进入竹筐,坐了一回升降梯入得城池,然后便有士卒牵来马匹,护送二人前往城中见关平。
入得宅邸之后,霍峻,傅彤二人则被关平亲兵客气请入宅邸大厅内休息,奉茶,但也虎视眈眈,进行看顾,也分出一人往见关平。
关平火气很旺,但也不敢再在太阳底下耍大刀了。
俗话说的好,关公面前耍大刀,乃是自寻死路。这烈日之下,起数十斤中大刀翩翩起舞,却也也是找死。
关平那次差点中暑,便也不敢作死。老老实实的呆在书房内休息,不过还是热的不行,便指派两个亲兵,提着蒲扇给自己扇风。
这其中便包括周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