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子反倒含糊了:“摔……要是摔坏了,可不能让我赔。”
“你怎么可能摔坏?”墨镜男嗤笑道。
“那我可真摔了?”瘦子尽管这么说,但依然没有掷下。
“柳条,你这也太娘们了,磨磨叽叽的太丢咱村男人的脸了。”先前拎锅壮女人说了话。
其他人跟着也奚落起来:
“就是,就是,这哪像个男人。”
“男人就没这么磨叽的。”
“邱家洼男人脸都让你丢尽了。”
“什么?这是邱家洼?”墨镜男忽的插了话。
壮女人马上回应:“是呀,从有人那天就叫这名字。”
墨镜男道:“要是这么说的话,这里还有我的一个朋友呢。邱雨,你们认不认识?”
“邱雨?哼,全村就数他不是东西。”壮女人立即变了脸色,“你是他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注意到女人的语气,墨镜男马上摇头否认:“就是以前一块打过工,已经好几年没见了。我觉得他挺好呀,对人既……”
壮女人立时火起:“好个屁。要不是这小兔崽子,我儿子还不会跟我们闹翻呢。等哪天我见到小兔崽子,一定给他两个大耳刮子,问问他是不……”
“二嫂,你看谁来了?”瘦男子忽的嬉笑着,趁势放下了铁锅。
“谁来我还怕了不成?”壮女人说着话,转头看去,正有一个黑瘦女人向这里走来,立时脸上怒气更甚。
“胡咧咧个屌,做好了饭没?跟我回家。”忽的一声喊喝响起。
壮女人循声望去,说了声“还能饿死你”,不情愿的走出了人群,跟着喊喝男子走去。
黑瘦女人本来正走的急,待她看到壮女人后,立马转身离去了。
中间出了这么一个插曲,人们也没了买锅的兴致,很快便散的没了几个人。
“怎么回事嘛?说的好好的,咋就成了这样?”墨镜男摇头晃脑的,很是无奈。
“谁让你不开眼呢,哪壸不开提哪壸。”瘦男子接了茬。
“我知道哪壸开呀,不就是说了个人名吗?”墨镜男递给瘦男子一支烟,显得很是无奈。
“吆喝,烟卷不赖呀。”瘦男子笑嘻嘻地点着香烟,猛的吸了两口,然后饶有兴致地讲说起来,“你知道吗?刚才那两个女人本来就不对付,结果近期又添了新矛盾。壮女人有个儿子叫邱山,走半截返回的黑瘦女人儿子叫邱雨,还有一个叫邱水的……”
听着瘦男子的唠叨,墨镜男暗暗点头:看来邱山所言不虚,果然是那么回事。
待到瘦男子讲说告一段落,墨镜男又问:“年轻人出去打工有什么不好,总比成天给死人吹喇叭有出息吧?”
“理是这么个理,可邱老二那人很轴,说吹那破喇叭是文化传承,非让他儿子继承,邱老五也是那德性。两人的老婆倒不是很看中这东西,主要是觉着煤矿危险,担心宝贝儿子有去无回。反正我是不下井,那里边……”
就在瘦男子正讲的津津有味之时,忽的响起一声厉喝:“胡咧咧你娘个头,赶紧给老娘去做饭。”
“好,好,马上。”瘦男子一脸媚笑的跑去。饶是如此,仍挨了披发女人一脚。
“没人识货呀。”墨镜男叨咕着,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时间不长,一辆越野车开来,装上铁锅,拉着墨镜男离开了。
“这家伙真不舒服。”墨镜男扯去卷发,摘掉墨镜,原来正是罗程。
“卖出几口锅?”雷捷转头问道。
“锅没卖出一口,不过验证了邱山所言非虚。刚才……”罗程笑着讲说了整个过程。
“哈哈哈,没想到罗大局长本事还真不少。”雷捷大笑着,直奔镇上而去。
在镇上吃过午饭,雷、罗二人又奔向另一方位——金家庄。
走了不到一小时,就进了金家庄村,罗程又扮起了卖锅人。
金家庄招人根本就没用音乐,当时好多女人正在树荫下歇晌,看到拿锅就直接围了上来。
罗程还是照方抓药,神吹铁锅品质,又砸又打好不热闹。
这次人们已经看到越野车,雷捷也没必要躲到村口,正好一饱眼福。看着罗程夸张的动作和语气,雷捷笑的直肚疼,幸好有车窗挡着,否则非露馅不可。
罗程又无意中知道了这里是金家庄,也顺口又提到了以前工友——金虎。
与邱家洼不同的是,在这里没有遇到金虎父母,但却从村民口中验证了一个事实:金虎刚过年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音讯,村里人打电话都不通,好多人都说金虎可能出事了。主要是金虎父母早就去世,姐姐也远嫁他乡,否则早就该出去找了。
果真如此呀。贱卖了所有铁锅,带着得来的消息,罗、雷二人离开了金家庄。
对于金虎这个名字及其家庭住址,罗程是在警所备案上发现的,备案时间是去年九月,但优乌金矿业册、表上却没有相关信息。不过从村民描述来看,金虎节后仍旧回了优乌金矿业。
另外,好像优乌矿业资料上也没有邱雨这个人,之后还必须仔细再核查一下。
种种迹象表明,邱雨和金虎失踪了,而且就失踪在优乌金矿业公司,那么透水死人很可能并非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呀。
“叮叮”,一声短促铃音响起。
瞅了眼手机屏幕,雷捷递给罗程:“小丫头消息也有了。”